沈绍安回头,问她,“之前我在窗子那还以为看到了一只猴,你怎么到京城来了?”
章樟气,“我怎么不能来?什么猴?怎么说话呢?道歉!”
沈绍安冷笑,“做梦!”
“怎么样?这次去梁州感觉如何啊?”
“就那样吧,都是打仗,不是北郦军就是叛军。”
章樟一路跟着沈绍安去了遂安苑。
沈绍安转头问章樟,“小爷要沐浴,你也要一起吗?”
章樟仰起下巴,“我敢,你敢吗?”
沈绍安立刻怂了。
看着他落荒而逃,章樟冷笑一声,“怂货。”
还有,那个被长河带回府的,叫“乔瑛儿”的女子,又是他什么人啊?
看她羞羞怯怯的样子……
见一个收一个,渣男!
捎间里,六顺指挥着小厮,将一桶一桶的热水倒进浴桶。四喜带着小丫头服侍着沈绍安洗过头,又替他搓了背,就带着人退了出去。
只留下六顺在里面伺候着,替沈绍安刮了胡子。
刮完胡子,沈绍安将身体往后一靠,舒服地叹了口气,“还是家里舒服。”
他闭上眼睛,将帕子蒙在脸上,有力无力道:“顺儿,给爷捏捏肩膀。”
连日骑马作战,浑身的骨头都在疼。
六顺力道不轻不重,揉捏着沈绍安的肩。
沈绍安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被六顺叫醒的时候,屋里光线已经有些暗了。
穿上里衣,沈绍安随意披了一件外袍走出捎间,扬声唤道:“四喜,来给爷绞头。”
人没动静。
沈绍安又唤了一遍,“四喜?”
六顺朝他一阵挤眉弄眼,小心地指指外面,“爷,外面呢。”
沈绍安一头雾水,走到正厅一看,就看到了外头三个斗鸡眼似的女人。
章樟、乔瑛儿,还有四喜。
沈绍安不明所以,看向四喜,“四喜!”
四喜将帕子往旁边椅子上一丢,气冲冲道:“九爷身边少不了服侍的呢,哪用得着奴婢?”
沈绍安顿时冷下脸,道:“行,心养大了是吧?赶明儿我便禀明了母亲,给你说个婆家嫁出去。”
四喜“呜”的一声哭出来,“九爷若是嫌弃了四喜,四喜找根绳子去吊死算完!不用九爷费心,还要将四喜随便嫁给什么腌臜汉。”
沈绍安头疼,“哎哟行了,看看说你一句,又哭又叫的。赶紧的,爷还等着进宫呢。”
四喜抹着泪,扭着身子不动弹。
沈绍安啧的一叹,转身回内室,“六顺,你给爷绞头!”
六顺连忙应了,迅走过来拿起帕子。
四喜见自家九爷宁可让六顺绞头也不让乔瑛儿动手,心里的怨气早散了一半。
不等六顺把帕子搭在沈绍安头上,她已经气冲冲走进来,一把夺过帕子,将六顺挤到一边,抽噎着说道:“你粗手笨脚的,再揪疼了九爷的头。”
说罢,一边抽抽噎噎掉眼泪,一边小心翼翼替沈绍安绞头。
绞干了头,四喜又给他梳了头。
沈绍安换过衣裳,随口吩咐道:“四喜,你给瑛儿安排一下住处。你是大丫头,瑛儿初来乍到,府里的规矩什么的,你多教教她。顺便去归院,跟金嬷嬷说一声,瑛儿的月例银子,比照着你的,略低一等的来。”
四喜眼圈还红红的,听完这话,脸色却好看多了。
她一边替他整理衣襟,一边回道:“九爷放心好了,四喜一定将瑛儿姑娘安置妥当。”
“这才像话。”
出了门,章樟立刻跟了上来,“啧啧”叹道:“传说中的争风吃醋,啧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