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却有一年多未见自己的儿子了。
赫连瑾坐在马车上闭目养神,一路上还是期盼着沈绍安突然撩起帘子闯进来,抱着他亲吻他。
可是直到回府,那个心心念念的人也没有出现。
赫连瑾进了府,洗漱过。
刚进内室,突然有人从背后逼近,一只手按在了他的脖子上。
那人压低了声音,冷冷说道:“别动!”
赫连瑾没动。
身后之人轻佻地勾了勾他的下巴,更加轻佻地说了句,“劫个色。”
赫连瑾唇角慢慢勾起,缓缓转身,慢慢说道:“本王的色,不能随便劫。”
沈绍安将唇贴近他的耳朵,在他耳边哑声道:“哦,那要怎么劫,才不随便?”
赫连瑾伸手,单臂环住沈绍安的腰,将他按在自己怀里,唇贴着唇,道:“自然是劫什么,偿什么,有来有往,才不随便。”
沈绍安舌尖飞快在赫连瑾唇上一扫而过,“这样?”
赫连瑾呼吸一重,幽深的眸子立刻着了火。
不知是谁先吻住的谁。
两人一路走,一路纠缠,从门口到榻上,衣裳散了一地。
空旷的室内没有点烛,那粗重的呼吸却仿佛连空气都点燃了。
安大良端着一盏茶,刚跨进正房门槛,就听到内室突然传来一声闷哼。
那个声音,似是痛苦,又似是欢愉,带着丝丝颤抖,还夹杂着几分叹息。
安大良脚步一顿,随即转身,悄然退出房间,关上房门,站到了廊子尽头。
沈绍安与赫连瑾的上一次,还是九月初,在赤水岭的军需仓库里。
当时黑灯瞎火再加上赫连瑾连日奔波,两人都只是浅尝辄止稍解相思之苦。
这次,在自己府里,在熟悉的榻上。
沈绍安感觉赫连瑾有种想把过往欠缺的、一次性全都补回来的疯狂。
他有点承受不住,几次撑起身子,又被赫连瑾扑倒。
沈绍安不知道自己在死死生生之间渡了多少个轮回。
等赫连瑾终于肯抱着他去沐浴的时候,他感觉自己身体已经死了,只有灵魂还一息尚存。
还没从浴池出来,沈绍安就已睡得人事不省。
再醒来,已经是第二日的申时初。
初春天黑的早,门外的太阳已经西斜。
沈绍安睁开眼睛,颇有些“不知今昔是何昔”的感觉。
他浑身又酸又痛,整个人像是在石舂里被捶打了几百下。
他缓了缓,勉强撑起身子,腰部立刻传来一阵酸痛,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这股酸痛让他有种错觉,他应该是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偷了一副82年的老寒腰换在了自己身上。
守在门外的蔡重听到动静,连忙小心翼翼唤了声,“九爷,可是醒了吗?”
“嗯。”
蔡重一听,赶紧踮着脚尖进了门,站在隔间里轻声问道:“九爷要起身吗?”
沈绍安将被子拥在怀里,脸在枕头上蹭了几下,像只刚刚睡醒慵懒的猫,眼睛连睁都没睁,哑着嗓子问道:“王爷呢?”
“回九爷,王爷进宫还没回府呢。九爷要不要先洗漱一下,吃点东西?”
沈绍安艰难地翻了个身,用被子蒙住头,叹息着道:“不要,我再睡会儿。”
蔡重无声欠了欠腰,悄无声息退了出去,轻轻关上门。
沈绍安是被生生憋醒的。
睁开眼睛时,室内已经完全黑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