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成功,亏得当时梁王还没有心存死志,一心想活捉自己好助他逃出生天。
后来罗琅被杀,梁王倒是想杀沈绍安了,可那时外城已破,皇上赦免的恩旨在前、沈绍安宁死不愿受俘在后,除了投降,将士们已经没有别的生路可走。
负隅顽抗是因为没有活路,有了活路,谁还跟着造反?
军心一溃散,梁王的命令自然就成了屁。
沈绍安拿起酒杯,“不说这些,今儿元宵,咱们兄弟难得相聚,必须尽兴。来,喝酒!”
“九哥请!”
这边推杯换盏,楼下也说得热闹。
“如今一个纨绔也能成了人人夸赞的英雄。不过仗着父辈庇护,谁知上没上过战场?杀没杀过敌?父兄的功劳,就按到他头上了,你还能咋滴?”
“这梁王叛军,早就不成气候。兵败如山倒,愣是在那里围了一个多月,等着那个纨绔子来转了一圈,得,天大的功劳就到手了!”
“听说是摄政王钧旨召回的。”
“那不还是说吗?猎物死透了,你去插上一箭,就进了你的口袋,这种好事,哪儿找去?”
莫惟殊气得脸色铁青,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沈绍安眼疾手快迅按住他,“行了,嘴长在别人身上,随便他们怎么说去。”
这么多人、这么嘈杂的环境,嘲讽的声音还这么清晰的让他们所有人都能听到,这个人分明就是故意的。
他若动手,正好给了那些文人对他口诛笔伐的借口。
莫惟殊气的脸色铁青,“九哥,他这是……”
“你放屁!”
脆生生一声怒骂在房间外廊子上骤然炸响。
整个楼内的酒客都被这一声震得忘了说话,宾客满座的酒楼一时间寂静无声。
章樟扶着栏杆,身子探出去大半,怒瞪着楼下刚才说话的书生。
整个楼子里只有她的声音清脆如连珠炮,噼里啪啦地炸响,“你说沈绍安是靠着父辈庇护和摄政王偏心才得来的功劳?”
“那连夜奔袭上千里杀敌数千是你干的?”
“那带兵配合主将围圆打点带一万兵马对战三万北郦骑兵是你打的?”
“那梁王绑架各藩王世子各州刺史公子是你单枪匹马从千军万马围困中解救出来的?”
“我看你人是长得人五人六的,原来是个组装货?这是出门太急脑子忘带随机把肛肠给装头上了吧?”
那书生没想到自己几句话竟招惹了这么一个泼辣货,一时之间气得不知说什么好。站起来指着章樟结结巴巴道:“你,你……”
“我什么我?别看我一个弱女子,就你这种除了吃就会拉的小鸡崽,我一拳打你仨你信不信?”
章樟一撸袖子,一脚蹬在栏杆上,指着那书生脆声喝道:“你除了有一把烂舌头天天搁这儿嚼舌根你还能干啥了?”
“别说上战场杀敌,北郦战马一个屁都能把你嘣出十米远。”
“长一张破嘴不知道咋炫,喘气吃饭加喷粪这三合一功能谁都跟不上你全乎。”
她“呸”的朝下面啐了一口,恶声恶气说道:“什么破玩意儿!”
那书生气得满脸通红,指着章樟语无伦次,“你这,你这,你真是……有辱斯文!”
章樟冷笑,“你斯文!你圣贤书读得多!你礼义廉耻都读狗肚子里去了。背地里说人坏话,恶意造谣抵毁他人名誉,瞪俩大眼珠子不知道事实就知道瞎逼逼。你脖子上这颗肉丸子除了让你长相看起来正常一点真是哪哪都不正常。你家祖宗要是知道你这贱嗖嗖的傻逼样儿,都能气得从祖坟里跳出来扇你俩大耳瓜子。你个不孝子!我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