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和大哥大嫂呼啦一下全站了起来。
沈夫人吓得脸色煞白,心惊肉跳说道:“先问,先问!还没问,怎么能急着动手呢?”
沈时戬拧着脖子,对着沈夫人恨声说道:“慈母多败儿!绍安如今闯下这等祸事,都是你给惯的!”
“父亲!”沈绍安扬声唤道:“慈母是真,败儿未必。您也别急着给儿子安罪名,先说事儿呗?儿子到底闯下什么祸事了?”
沈时戬手抖得像中了风,指着袁夫人怀里的春涓儿恨声说道:“她,你可认得?”
“当然认得,五表叔母家的亲戚嘛,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沈时戬怒喝一声,拾起旁边的茶盏,照准沈绍安的头就扔了过来。
沈绍安头一歪,茶盏擦着他的耳朵飞过,“啪”的一声砸在地上,碎瓷散了一地。
六顺掀起眼皮偷偷瞧了瞧侯爷和夫人,缩着脖子凑到沈绍安身边,在他耳边附耳低语几句。
沈绍安瞬间惊呆了。
他倏地转头看向六顺,六顺朝他点点头,表示所言千真万确。
沈绍安歪着头,哈地冷笑一声,道:“敢情,是抓小爷顶缸来了?”
他斜了春涓儿一眼,道:“我沈绍安,人是浑,可我也是有原则的。我呢,什么都可以吃,就是不能吃亏;什么都会做,就是不能做乌龟!谁知道你跟哪个王八蛋睡过?小爷好好在自己房里睡着,你跑进来二话不说就脱衣裳。怎么,当爷是专业养龟人啊?”
沈府所有人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春涓儿一听,拿帕子捂着嘴,扑在袁五太太怀里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道:“姨母,涓儿,没脸活着了……”
沈绍安哈哈一笑,道:“你要真想死,就不会在这里了。这不还是打量着……”
不等沈绍安话音落,沈时戬已经怒喝一声,道:“住口!混账东西,事到如今还在逞口舌之快!来人!请家法!”
“老爷!”沈夫人惊叫一声,大哭着扑过来抱住沈绍安,“老爷如何就认定了是绍儿做下这种丑事,怎么就不能听听绍儿如何说呢?绍儿是怎样的人,他在北关一年多,老爷还看不清吗?”
沈时戬指着沈绍安,气得脸色煞白,“人证物证都在,他还有何话说?!”
这女子的衣裳,在绍安房中捎间的地上,人也被捆在遂安苑的捎间里,捆人的绳索用的是绍安的腰带。
老八和袁家两位公子都能作证,他们进门时,沈绍安正系着腰带从捎间往外走。
“人证是谁?物证又是什么?”
沈绍安歪着脸,冷冷看着父亲,“我再说一次,我没有!母亲心疼儿子,让儿子回遂安苑休息。儿子睡着的时候,就觉察到房里来了人。还以为是六顺回来了,没想到竟然是这个女人。她在儿子房里衣衫不整,外面五表哥又带着那么多人突然跑来遂安苑。儿子也怕解释不清,就将这个女子打晕,扔到了捎间里。”
他冷笑地看向袁崇仁,“谁知道这里面是不是仙人跳?栽赃嫁祸于我,还想让小爷当接盘侠?做梦!”
别的女子清白名声跟他有个毛的关系?
想死就死随她便!
想道德绑架他、用父亲来压着他认下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