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回答。
那只手抓得更紧了,好似要把皮肉磨破。
依旧只有风沙呼啸。
他又问了几声。
那只素白的小手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慢慢滑落进去。
依旧无人回答,他便不再问了,毕竟小公子是天之骄子,从小锦衣玉食,可高傲着呢!
静谧无声中。
一支利箭被拉上长弓,冰冷的箭头闪着寒光,从高墙之上对准下面的马车,只待即刻顺势待。
下一秒声鸣。
铮——
侧边吹来的寒风带着巨大的阻力,已经飞到半空中的箭也没有偏离半分,或许别人是箭在弦上不得不,而舒家军的规矩便是,箭在弦上必须射出,所以容不得半点失误。
这汹涌磅礴的气势,箭头狠狠没入了马车的门框,还没有停止,直到整个箭身都插进去一半。
马车里的小小身影安然自若,借着被风掀起的车帘,拉开一点点缝隙,逐渐露出里面的人稚嫩的下颚,以及箭头插入马车里,闪着雪亮的锋芒。
只见那个白晢的下颚微微抬起,稚嫩淡漠的声音响起道:“舒家将士的箭从不射偏。”
话音刚落,他伸手挥开眼前遮挡的车帘,起身站了出来,小小的身影裹着厚实的披风,在风沙呼啸中看着十分孱弱无力,可他却伸手指着高墙之上,无数对准他的弓箭,大声质问道:“你是哪个阵营的,箭术竟然退步如此之多。”
城墙之上为的将军,慢慢放下手中的长弓,刚才那支箭显然就是他射出去的。
像。
实在是太像了。
这是此刻城门里,所有将士的心声。
与之同时,眼眶蓦得一红。
因为小公子仅凭一箭,便认出了他们来。
他不怪罪那一箭对他的冒犯,更关心那只对准了他命脉的箭,有没有射偏。
高墙之上的那人,怔怔地看着那根指着他的手指,良久苦笑一声,是他太大意了,将军的儿子,怎么可能被一只箭吓得退缩。
冷风拍打着小公子稚嫩的脸颊,他慢慢将手放了下来,淡然道:“你是哪个阵营的?”
小公子问他话,他自然是要回答的。
他开口便道:“末将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小公子还是快离去吧!”
话音刚落,呼啸的风沙中,有两个字还是传到了将士耳中。
“重要。”
高墙之上的将士静默了一下,声音哽咽道:“末将的名讳,小公子是否知晓,不是什么大事儿。”
喉哝吞咽了一下,干涩道:“还请小公子快离去。”
所有人沉默无声,这代表着他们所有人的态度。
城门依旧紧闭着。
小公子努力仰着头,在风沙中艰难屹立,面对逆风的层层阻力,大声道:“舒家将士的箭射偏了,这就是头等大事。”
他说。
舒与将军也曾说。
舒家将士的箭射偏了,这就是头等大事。
一壮年,一年幼的声音同时在将士们的耳畔响起。
将士们低着头颅,紧紧握住手中的长枪,不是是谁先哭腔出声。
良久。
为的将军才解释道:“末将的箭没有射偏,那只箭虽冲着公子您的命脉,但其实只是想吓唬一下公子,本就该射在那门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