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后,皇后娘娘将如归留在了宫里,让他与生母在宫里多住几日叙旧,以解多年骨肉分离之苦,可究竟是出于情理,还是暗地里软禁扣押,道道宫墙与外世隔绝,墙外的人如何能知晓。
看似平静良夜,正是梦中安眠时。
宋清晏却不得懈怠,传皇帝密令,彻查今夜宫宴上所有与如归接触的官员,无论功过与否,凭空捏造也罢,锦衣卫将即刻拿人下狱。
当密令传到宋清晏耳中时,他正一步步往宫门走,目送无药公子牵着花澪上了马车,马车消失在尽头,他的身影也快隐没在夜色中。
四周有人,不便跪拜惹人怀疑,只是极淡极轻的声音响起:“臣领命。”
他看着马车消失的地方,于是不再往前走了。
天子让他出鞘,寒光嗜血的凌厉划破了温文尔雅的伪装,他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仅一夜之间,京都仿佛被一只手翻了一遍,不少官员锒铛入狱,家破人亡,而在这背后,所有人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清正廉洁的侍郎大人宋清晏。
翌日。
御史台的弹劾文书接连上奏。
入狱的几位大人有不少交好,他们哪里肯服气,朝堂喧哗,举众惊骇。
“陛下,臣有事启奏,户部侍郎宋清晏越俎代庖,妄插手刑部之事。”
“臣启奏,听闻昨夜胡大人无辜入狱,还有礼部司郎中,甚至刑部侍郎。”
“臣启奏,有人看见宋侍郎出入几位大人府邸,不知宋侍郎何故出现?”
“臣启奏,宋侍郎构陷忠良,还望陛下明鉴。”
“还请宋侍郎给陛下一个解释。”
“请宋侍郎给诸位一个解释。”
“请宋侍郎给诸位解释。”异口同声。
静了片刻。
穆延皇出声:“宋爱卿,给个解释吧。”
“回禀陛下。”
宋清晏站出队列:“臣早已给出解释,诸位大人不信,臣,多说无益。”
话音刚落,立马有人跳出来反驳。
“你那算什么解释,简直是信口雌黄,我看几位大人的罪证都是你捏造的吧!”
“还请陛下下令,放几位大人出来。”
“还请陛下明鉴,再怎么样,在证据确凿之前,怎能任由小人为虎作猖,万不可动刑啊!”
“动刑?”
泽宸殿下转头盯着说话的人,眼眸漆黑浓郁,细长的眼缝微眯:“几位大人昨夜将将下狱,孤也是今早儿起来才知晓此事,张大人还真是手眼通天,不仅对前因后果一清二楚,还知晓天牢之事。”
听见他说“今早儿才知晓此事”,以穆延皇为的不少聪明人,沉默地看向了这位太子殿下。
“刚才是谁说不能插手刑部之事?看来是刑部尚书擅离职守,自身职责居然轮到他人说教,内部消息也如此好打探。”
泽宸殿下的一番话,一字比一字重,压得心虚的官员低下了头,被拉出来杀鸡儆猴的张大人吓得直接下跪:“臣不敢,臣不知天牢之事,妄加揣测,只是妄加揣测而已。”
“那张大人猜得可真准!”
宋清晏轻笑一声:“昨夜狱卒确实打算动刑,结果您猜怎么着?”
所有人心中咯噔一下,宋清晏转头看向殿中百官,话锋一转:“放心,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证据不足,也不能屈打成招,不是?”
“宋…宋大人言之有理。”
不少人松了口气,可还有人认为事情没这么简单,果不其然,下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