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错了,妈让你说的是奶奶,这个可千万不能搞错了。”
棒梗却看着秦淮茹笑,脸上露出一点天真的神色。
“我只是个孩子,我懂什么呢?”
“妈妈说这个可以拿,我就拿走给妈妈。”
秦淮茹听到这些话,眼睛看着棒梗,心里弥漫起巨大的恐惧。
仿佛一只吞天巨兽,对着她张起了血盆大口,即将要将她一口吞没。
这不是她的想象,而是极为可能的真实。
假如棒梗真的指认她,那么她将无法辩驳,她是孩子妈,是最有可能教坏孩子的人。
她将代替棒梗坐牢。
棒梗一个孩子,坐几天牢而已,都变成了这副样子。
他一个年轻漂亮,犹有风韵的女人,要是进了这牢里,她不敢想象会变成什么样子。
秦淮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脸上的血色尽褪,变得苍白。
她想说什么,可是喉咙好像被什么堵住,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极致的恐惧扼住了他的咽喉。
而棒梗只是看着她笑。
不是温和的笑,而是带着邪恶目光的某种冷笑、嗤笑。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是一瞬,也可能是一个时辰。
秦淮茹突然缓过来,她福至心灵,说:“棒梗,你要是指认我,以后轧钢厂的工资就没了。”
“奶奶没有工作,每天还要吃止疼片,她养不起你们的。”
棒梗听了,笑容收了,眉头皱起。
还真是这样。
奶奶虽然手里有几百块钱,但还要留着吃止疼片。
不像妈,只要一直上班,就一直有工资。
他没有考虑奶奶不愿意拿钱给他用的可能,反正不愿意拿的话,他偷就行了。
这样算起来,留着妈更有用。
他霎时脸色变化,再次露出一个天真的笑容。
“妈,我刚刚逗你玩呢。”
“我怎么会指认你呢,你可是我妈呀。”
听到他的话,秦淮茹喉咙里的这口气,才总算散去了。
她一把冲过去,搂住棒梗:“是妈对不起你。”
她搂得很紧。
好像要将刚刚那个异常的棒梗遮掩住,或者散掉,再也不能出现。
怀里的这个,依旧是他以前那个笑得傻呵呵的,天真烂漫的好儿子。
棒梗抿紧嘴巴,无声地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