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却了他人的心事,自己却有种隐隐的失落,这种失落并不是全然因为自己,而是心中涌出的些许遐想与潜潜的意识。
时到今日,总感觉自己已然经历了世间的所有酸甜苦辣,但不得知的是,当你觉得一切了如指掌或结局已定时,恰恰意味着这只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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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窗望月三两杯,
空心拂剑夜生悲。
眸中可望前途朗,
唯缺韵锦佳音归。
拂净了桌面,又续上了酒盏;又拂净了桌面,再续上了酒盏,反反复复,直到自生厌倦,却终终不得安睡。
酒浓春入梦,窗破月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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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微凉,空气却很新鲜,窗外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尊上,我们已回到昨夜出的岸边了。”暮云烟在船舍门外,高声道。
“好,我想这两日,素海棠必会带韵锦前来。”我凝望着窗外,道。
晨曦徐徐地拉开了一天的帷幕,望着逐渐耀眼的光亮,我知道要等的人,就要到了。
“尊上,您昨夜改江月盟为江月门,是否心中已有了谋划?”暮云烟端来一盆清澈的江水来到了我的船舍内,道。
“没有,只是由心一举罢了。”虽然,江月盟门牌坊的字,确实是我改的,但也只是应景的举动罢了,至于要不要吞噬掉江月盟原有的势力,我从未想过。
“云烟,可有什么打算?”我又道。
“云烟觉得,趁着庄熙已死,我们可整顿江月盟的势力,归在麾下,进一步壮大我们江月门。”暮云烟,皱着眉头,思索道。
“然后呢?”我双手伸进他放在长桌之上的水盆中,来回翻洗轻揉,道。
“然后…然后…。”暮云烟,吞吞吐吐,半天说不出话来。
是啊,然后又该怎么做呢?逐渐壮大,形成能与武当、少林相抗衡的江湖势力吗?再然后呢?攻向朱廷,自己做皇帝吗?
看似简单的事情,却要用尽心机去谋划,而心机越深,谋划越细,人心也会逐渐变化,变成理所应当,变成不得不为之,最后变得不像自己起来。
“凡事顺其自然就好。亲力亲为固然事半功倍,但是,倘若如今已达到了最初的向往,不如静下心来,好好的守住这份美好。若欲望加重,那么,天有九重,地有万丈,倾尽一生也难以到达,何日是个休呢?”我缓言道。
“尊上,所言甚是。如今,只要守住这万里江域,就守住了我们江月门毕生的使命。”暮云烟点了点头,毅然道。
“哈哈,是否觉得我心无大志?”我凝望着暮云烟,大笑道。
闻言后,暮云烟猛然回神,忙道:“不,尊上。为人为事,还需脚踏实地的好。”
“天有阴晴,月有圆缺,人心也会变,不忘初心,方得始终。你看,远处扁舟上撒网的渔夫和他的女儿,像不像当年林依依父女?”我指着远处江面上的一叶扁舟,道。
“像,像极了。他们很幸福…。”暮云烟随着我指向之处,双眼迷离道。
“是很幸福,但是他们也很清苦,但能平静的生活,他们就已然满足了。如若他们不满足,你觉得,他们应当如何做?”我微声道。
“嗯…。。不满足的话…。。换艘大点的渔船,去更远的水域打渔…。”暮云烟,迟疑道。
“那终究还是以打渔为生,不是吗?”我朗笑道。
“是啊,不然呢?”暮云烟,呆愣道。
“是啊,不然呢?哈哈哈。”我用沾着水的手,在脸上拍了几下,缓缓走出了船舍…。
“尊上…。尊上…。您是要告诉我,做好本分之事,换更大的船,过更好的生活,不可有过多出本分的欲望,对吗?”暮云烟,追出了船舍外,朗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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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有时是一件既让人期待,又让人心灰意冷的事情。它可以使人的内心瞬间充满希望,又能让人的内心顿时忐忑不安,满是抱怨。
不由间,晌午已至。我望了望岸边,也许素海棠今日是不会来了,倘若要来,早就应该到了。我微微一笑,捋了下鬓角的那缕银,静静的倚靠在了船帮之上,继续等待着…。
“尊上,您已经在这里望了很久了,为何不前去无极阁去看一看呢?”暮云烟,慢慢走近,道。
我凝目望向江岸边的细柳,好似有芽的痕迹,只是这天气还有些微寒,嫩芽也似乎有些羞涩,始终不愿崭露头角。我微微挪动下身子,又重新倚靠在船帮之上,道:“该来的始终会来的。”
“倘若一直不来,尊上也要一直等下去吗?”暮云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