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大爷,您怎么了”帐门很快被掀起,一个身形魁伟的年轻男子跑了进来,关切的问道。
帐门半开,潮热的空气涌了进来,榻上坐着的男子猛然回过神儿来,摇头“无事,只不过做了梦罢了”
抬手擦了擦汗,脑海中不禁浮现出梦境中的场景,不知为何,那梦竟如此的真实,以至于他醒了,还能清晰的记着每个细节。这是从未出现的情况。
魁伟男子见他满头大汗,便直接来到榻前的一个方桌上,端起茶壶倒了一碗茶,“大爷,吃杯茶压压惊。”
榻上男子伸手接过,茶水还温着,他咕咚咕咚几口喝完,很是豪爽,最后将空碗递给魁伟男子“石头,最近可收到家里的信”虽然只是个梦,可梦中的场景太真实了,真实得他都无法无视
魁伟男子却一脸了然,笑道“大爷是在等大奶奶的信吧唉,说来也是不巧,您和大奶奶刚成亲,还没有一个月呢,便又匆匆赶了回来”新婚燕尔的,又是年轻夫妻,哪有不想念的
如果他没有听错的话,方才大爷还叫大奶奶的名字来着。
“嘭”榻上男子一拳捶在床板上,力道很大,只震得那硬实的木板微微颤动,“不许提她”
吼完了,他才觉自己失态了,伸手抹了把脸,缓和了语气,说道“待会儿我写封信,你安排人送回京。记着,一定要送到夫人的手里”
魁伟男子早已敛住了笑容,垂手恭立,点头道“是,小的明白”
榻上男子翻身下榻,直接走到书桌前,抽出一张纸,就着砚台里的残墨写了一封简短的信,待字迹晾干,折叠好,塞进一个信封里用火漆封好,交给魁伟男子,再次叮嘱了下“不许让任何人知道,必须交到夫人的手里”
魁伟男子接过信封,郑重的收好,用力点头“是”
“好了,你出去吧”
“是,大爷”
魁伟男子转身退了出去,顺手将帐门关上。
望着重新关好的帐门,男子了一会儿呆,忽的,脸上浮现出了狰狞之色,咔嚓一声,实木书案的一角被单掌劈下,切口很是齐整,让人瞧了,很难相信这是人力所为。男子却看都不看,仍盯着帐门,嘴里喃喃道“顾伽罗,你最好没干那事,否则、否则,你的下场形同此桌”
这边一夜无眠,另一边的顾伽罗也难得的睡了个好觉。
清晨,顾伽罗在铁槛庵养成的生物钟非常准时,天际边刚刚有了一丝亮光,她便睁开了眼睛。缓缓坐起身,顾伽罗望着陌生的帐幔,她一时还有些恍惚。
“二小姐,您醒了”
屏风另一边守夜的丫鬟听到动静,赶忙起身,绕过屏风,来到榻前服侍。
“嗯,什么时辰了”顾伽罗转过头,随口问了一句。
丫鬟偏头看了看角落里的沙漏,回道“卯初o5:oo。二小姐,时辰还早哪,要不您再睡一会儿”
顾伽罗揉了揉眼睛,渐渐清醒过来,道“不睡了,我刚回来,想先去给祖母请安”
丫鬟不敢耽搁,赶忙应了一声,“婢子这就出去叫人”
说罢,便匆匆的出去了。
望着小丫鬟仓促的背影,顾伽罗皱了皱眉头,这临时找来的丫鬟,到底不如调教好、有经验的大丫鬟伶俐啊。不过这也是没法子的事,顾伽罗闹出丑事后,齐、顾两家都又气又恨,顾伽罗到底是主子,两家长辈再恼她也不能真下手教训,于是便把气都撒在服侍顾伽罗的奴婢身上。
当初跟着顾伽罗嫁进齐家的有四个一等大丫鬟、八个二等丫鬟和四个管事妈妈,以及七八家陪房。
宋氏也干脆,一番详查后,直接将两个知情不报的一等丫鬟杖毙,其他不知情的则统统被打到了庄子上,待风声过去后,便全都流放到辽东的田庄。
顾伽罗叹了口气,“这些人也算倒霉,摊上那么个能作的主儿,生生被连累了。”心里不免有些同情,毕竟除了那两个知情或者说被姚希若收买的大丫鬟,其他人都是无辜的。
但顾伽罗却没想过把那些无辜的人接回来,原因无他,因为这些人并不是她的心腹,而是顾伽罗刻意培养的人。
当年顾伽罗清醒后,了解完自己的处境后,便开始有意识的将身边服侍的人慢慢打出去,一来是担心这些人里有宋氏的钉子,二来也是预防被她们看出破绽,三来自然是为了培养自己的人脉。
从顾伽罗的乳母、贴身大丫鬟,到院子里的管事妈妈,全都被顾伽罗寻借口打出去。
如今顾伽罗回来了,虽然手边没有可用的人,但她也不会用前任留下的人。
“唔,待会儿看完祖母便去寻母亲,求几个稳妥的人暂且用着。”顾伽罗不相信宋氏,顾伽罗却相信,所以,最便捷的方法便是直接从宋氏那里讨人。
小丫鬟出去没多久,便领着几个丫鬟进来,这些人有的捧着热水,有的端着牙刷、青盐,有的则捧着毛巾几个都是宋氏临时抽掉过来的,虽不算机灵,却也不全是笨手笨脚。
服侍顾伽罗洗漱、更衣、梳头,足足忙活了半个时辰,顾伽罗才清清爽爽的出了沉香院。
依着曾经的记忆,顾伽罗顺着甬道,路过一个个熟悉又陌生的院落,穿过花园,步走进了赵氏所居住的稻香院。
进了院子,顾伽罗却没有直接去上房,而是从一侧的小门绕到了稻香院的后院。后院很大,足有七八分地大小,如此宽敞的地方,足以开辟一个小花园。
但赵氏老夫人并没有这么做,而是命人将土地犁好,平均分作了四块,每一块都种上了时新蔬菜。
没错,就是种菜,堂堂一品国公夫人在自己的后院没有种花养草,而是种了一院子的蔬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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