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见到前来告辞的宁氏和姚氏的时候,她跟往常一样,浅笑盈盈的和那对婆媳寒暄,热情的询问搬家事宜。
“提到房子,有件事还请大嫂帮个忙。”
宁氏的心情很复杂,托儿媳妇的福,齐家总算有了正经的房产,她也不必仰大长公主的鼻息过日子。
但儿媳妇太能干了,对做婆婆的来说,也是一种压力。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宁氏现,大长公主对姚氏越来越器重,这次搬家,更是将所有的事都交给姚氏全权负责。
宁氏担心,大长公主极有可能越过她这个儿媳妇,将东府的中馈交给姚氏这个孙媳妇。
多年的媳妇熬成婆,宁氏在大长公主手底下做了二十多年的儿媳妇,不知受了多少磋磨。
好容易熬到大长公主年迈,无法管家,管家权却被刚进门的新媳妇拿走,宁氏怄也要怄死了。
只要一想到这些,宁氏看姚氏就各种不顺眼。
偏姚氏能干,宁氏刚想拿出婆婆的款儿调教一下她呢,便又有事需要姚氏帮忙。
唉宁氏心里那叫一个憋屈啊。
明明是来跟清河县主炫耀的,结果一张口,说出的话就透着一股子萧索。
清河县主挑眉“何事弟媳只管说。”
宁氏稳了稳心神,道“是这样,太后娘娘恩典,怜惜母亲年迈体弱,便将隔壁的宅院赐给了母亲。”
太后虽然是看在姚希若的面子上才给齐家赐宅,但名义上,她还是打着大长公主的旗号,做足了体恤宗室贵女的戏。
“可这时间有些仓促,内务府一时找不到合适的房舍安置原主人,”
宁氏为难的说道“我们也不好催促,只能等原主人搬走才能着手搬家。所以,还需要在大嫂这里借住一些日子。”
清河县主笑道“唔,这倒也是,内务府名下的房产虽然多,想找到合适的地方却也不容易,少说也要一两个月的时间。”
清河县主故意看了宁氏婆媳一眼,“人家原主人搬走后,房舍也需要修整,不能直接入住,如此便又是两三个月。前后加起来,可就是小半年的时间呢。伯母是尊贵人,可不能委屈了她。”
表面上,清河县主在跟对方算时间帐,而事实上,她是在暗示少说都要小半年的时间,若是有个什么意外,没准儿就是大半年、甚至一年,这么长的时间,你们干脆直接搬去平安大街的房舍吧,没得让老人家受委屈。
宁氏和姚希若都听出了县主话里的深意,却都装着没有听懂。
姚希若冲着宁氏使了个眼色。
宁氏会意,赶忙笑道“大嫂说的极是。幸而大嫂这里色色都是妥帖的,母亲住得也习惯。再者,还有一事,勤哥儿的亲事定了,已经合了八字,母亲想尽快给他们办喜事。”
齐勤之和离快一年了,也该续娶了。
“哦勤哥儿的亲事定了定的是哪家的淑媛”
县主皱眉,她怎么没听说齐勤之订了亲。
宁氏笑得一脸得意,道“是安成侯府的七小姐杨绮。”
县主的脸色愈不好,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安成侯府的杨绮是安成侯二弟这一房的女孩儿。
而安成侯的这个二弟名声很不好,品性低劣,许多正直的人家都耻于与他来往。
安成侯当年更是被这个二弟连累得险些丢了爵位。
事情虽然过去了十多年,但县主却清楚的记得这位杨二老爷曾经做过的缺德事,平日里也极少跟这家人来往。
没想到,东府居然跟这样的人做亲家,难道她们为了权势,连起码的脸面都不要了。
还有一点,清河县主虽然不耻安成侯二房的为人行事,但杨二老爷的夫人是朝廷钦封的郡主,背后又有豫王做靠山,颇有些权势。
可齐家东府呢,已经没落成了平民,以杨家的势力眼儿,他们怎么可能看得上齐勤之,还将嫡出的女儿许给他。
这不正常
清河县主婉转的问出了这个疑问。
宁氏满脸得意,指了指姚希若,笑道“说起这事,多亏了我们勉哥儿媳妇。嫂子有所不知,勉哥儿媳妇医术精湛,给杨家四爷诊了脉,躲过了三岁的生死大劫呢”
清河县主闻言,顿时变了脸色,看向姚希若的目光也充满愤怒。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