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伽罗见齐谨之目露凶光,满脸杀意,心中暗道一声不好,这厮竟是真的想对自己下杀手呢。
难道他已经现了什么
想想也是,齐谨之应该不是个蠢人,顾伽罗整日没事找事的和他吵架,就算她是醋意作,也不可能从人人称颂的贤妇彻底变成妒妇、泼妇啊。
顾伽罗出身世家,生母和继母都是书香门第的千金,按理她就算是吃醋、闹脾气也会有个度,断不会像个无知的乡野村妇办只知道寻衅、吵架。
所以,齐谨之察觉这些是早晚的事儿,顾伽罗一点儿都意外。
齐谨之又是个心狠手辣的人,他既然知道顾伽罗已识破了他的身份,为了保密,他定会对她采取行动。
今天的不安,原来是应在了这里
顾伽罗悬了一天的心总算落了下来,只要不是因为孩子们就好。
以上的想法,几乎是电光火石间涌上顾伽罗的脑海,思考的同时,她的身体也做出了本能的反应。
齐谨之如同饿虎扑食般冲了过来,凌厉的动作呼呼作响,瞧那气势,绝对是要人命的节奏。
顾伽罗在齐谨之拳头迎头挥来的那一刹,飞快的躲到一旁,顺手抄起炕桌,狠狠的朝他砸去。
齐谨之看起来醉醺醺的,满口的酒气,但他的动作却十分敏捷。
眼见顾伽罗不但敢闪躲,还敢拿炕桌砸人,他眼底的寒意愈浓郁,头一偏,先躲开炕桌,然后飞起一脚,直接踹向顾伽罗的心窝。
齐谨之这一脚异常迅猛,单看那力度,若是真的踹中了,顾伽罗不死也要落个重伤。
顾伽罗俏脸紧绷。不敢有半点松懈,赶忙翻身就是一滚,利索的从临窗大炕上滚落到地上。
双脚刚刚落地,她便飞快的从炕前脚踏下面抽出事先藏好的鞭子。手腕一转,上好的牛皮鞭破空出清脆的响动,鞭梢仿佛游走的灵蛇缠住了齐谨之飞起的那条腿。
顾伽罗不等齐谨之有所反应,咬牙握着鞭子的把手用力往回撤。
齐谨之没想到顾伽罗居然提前准备了武器,一个不留神。硬生生向前踉跄了两步。
但他到底功夫了得,瞬息间便反应过来,两只脚的脚底板用力,稳稳的控制了住了身体,然后弯腰一把抓住缠在腿上的鞭子,猛地一拉,顾伽罗受不得那力道,鞭子脱了手,而她本人也被那迅猛的力道拽得险些摔倒。
顾伽罗的右手下意识的握了握,掌心被鞭子把手磨得火辣辣的疼。
她却没时间喊疼。就地一滚,堪堪躲过齐谨之的第二波攻击,但她的髻还是被他挥舞的鞭梢抽到了。
簪环饰落了一地,整齐的髻松松垮垮的歪在脑后,顾伽罗已经顾不得这些,继续狼狈的闪躲。
然而,齐谨之的鞭子如影随形,她躲到哪里,鞭子便会追到哪里。
偏偏西次间就那么点大,临窗大炕、圆桌、椅子还有其它零碎家具就占了大半的空间。剩下的地方根本就不够顾伽罗躲藏。
如此几个来回,顾伽罗的模样已经十分狼狈头散乱,衣裙被抽坏了好几个口子,汗水混合着泥土在她白净的脸上画出一道道的污痕。
顾伽罗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唯一庆幸的是,她还没有受伤。
齐谨之似乎现了新的乐趣,像个大爷一样,翘着二郎腿坐在炕边,手里的鞭子上下翻飞,满意的看着顾伽罗像一只可怜又卑微的羊羔。被他驱赶着满屋子的乱窜。
尤其是当顾伽罗身上单薄的夏衣被抽得破烂不堪,隐隐露出白皙的肌肤时,他的眼底浮现出诡异的亮光。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