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伽罗勾起唇角,“因为我猜到了一种可能,却无法确定,所以只好试一试。”
齐勤之占据了齐谨之的身体,他的神魂渐渐跟身体契合,那么在某种程度上,齐勤之就是齐谨之。
顾伽罗忍不住猜测,如果齐谨之身体受伤,那么他的神魂会不会也受到伤害
两方对决向来都是此消彼长,齐谨之神魂受伤,真正的齐谨之便有可能夺回主动权。
如果事实真是这样,明心道人施法的成功率便能增加一倍顾伽罗只需将齐谨之狠狠揍一顿,让他神魂严重受伤就可以了。
随后的事实证明,顾伽罗的猜测是正确的。
齐谨之第一次清醒,是他死力对抗的结果。
但第二次、第三次的暂时清醒,却是因为萧十九的那一记手刀。
“阿罗,你,唉,以后不许这样冒险。就算是为了救我也不行。”
齐谨之明白顾伽罗的心意,无声的叹了口气,将妻子拥入怀中。
顾伽罗没有抗拒,乖乖的依偎在他的怀中。熟悉的味道涌入鼻腔,顾伽罗莫名的感到心安、踏实。
至于齐谨之的话她并没有在意。齐谨之是她的夫君,他们夫妻生死与共,只要能救他,任何风险她都不怕
所以,她不后悔那日的行径,也不敢保证以后不再鲁莽。
齐谨之见她这般,哪里还有不明白的。伸手捧住她的脸,额头抵住她的,轻声喟叹“阿罗,我的好阿罗。你怎么这么傻”
顾伽罗没说话,唇边绽开一抹浅浅的笑。
被齐谨之夫妇讨论、嫌弃的萧罡,此时正眉头紧锁的坐在外书房中,与父亲议事。
“父亲,这是宫里传出来的消息”
白皙纤长的手指间夹着一张纸条。纸条上只有略略几个字,表达的内容却让萧氏父子十分为难。
“没错,确切来说,是军方安插在宫里的眼线出来的信息。”
萧道宗眉头紧锁,身体靠在椅背上,双眼向上看着屋顶,语气中满是疑惑“问题是,近五年来,京城接连生大事,宫中的眼线折损殆尽。据为父所知。宫中已经没有能直接与我联系的眼线了。”
军方讲究资历和等级,萧道宗是根正苗红的军方子弟,在组织中的地位并不低。
放眼整个京城,能有资格与他对话的同伴,寥寥无几。
宫中更是一个都没有了
军方规矩,唯有等级相同、或是高等对低等的时候,才能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和联系方式。
而萧道宗却收到了一个不可能存在的眼线来的信息。
“父亲,您说这是不是锦衣卫咱们暴露了亦或是他们在试探咱们”
萧罡向来骄傲、矜持的面庞上写满担忧,迟疑片刻,他小心的问道。
“应该不是赵耿”
萧道宗想了想。摇了一下头,“丹阳公主身染怪病,现在虽然康复了,却生出诸多麻烦。圣人因此对赵耿颇有些不满。赵耿忙着处理这些还来不及呢,哪里有闲工夫试探”
暴露就更不可能了。
他们进京还不到半年,一直都没有采取什么行动。
“那到底是谁在作怪”
萧罡猜得有些烦了,将纸条丢到书桌上,没好气的说了一句。
萧道宗横了儿子一眼,显是不满他的沉不住气。
萧罡忙坐直了身体。表明自己受教了。
萧道宗这才满意的收回视线,淡淡的说“我猜对方可能是宫中眼线的后人。”
军方繁衍几十年,除了父子相承、同袍推荐,还有一种吸纳新成员的办法。即收徒。
萧道宗收到这张纸条后,反复研究了许久,唯有这种解释最合理。
萧罡沉吟良久,方道“有可能。纸条上说她想见您,还说有重要的事情商量。父亲,您要不要去赴约”
萧道宗抄起那张纸条,又细细的读了一遍,“去”
不管对方到底是什么人,萧道宗单从纸条的字里行间便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感觉野心
军方的同伴们,大多都是不甘于现状的野心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