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四等人见状,大叫不好,连忙起身想找支撑点抓好。
然而,来不及了,他们甚至都没来得及站起来,就被山洪冲走了。
众人都紧紧地抱着大树或是固定的山石,不敢有丝毫松懈。
山洪像猛兽一样,倾泻而下,一股股浓烈的恶臭味扑鼻而来。
味儿很上头,避无可避,几个没忍住的,直接呕了出来。
山洪源源不断地冲下来,夹裹着出恶臭的东西四处乱撞,偶尔溅起水花,迸溅到人们的裤脚上,又是一阵恶臭从下而上,钻进鼻子里。
那个人又吐了出来,呕完以后,浑身骤强烈的不适感。
头冒虚汗,浑身冷,抱着大树的双手软,头晕目眩……
“扑通!”一声,那人再也支撑不住,掉了下去,随着洪水冲走了。
“庄儿!”另一棵树上,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司君澈忍着恶臭味,终于看清了被山洪冲下来的罪魁祸。
竟然是一具具尸体!
不知过了多久,山洪停下,换来的,是臭气熏天。
情况稍稍稳定后,洪水刚好没过脚踝。
孙大头站在高高的石头上,望着下面的情况。
他们路过的山谷,还有他们昨晚过夜的洞穴,早已成了一片汪洋。
山洪过后,到处都是臭水,臭气熏天,避无可避,都心想着离开这里以后,宁可光着脚,鞋子也不能要了。
张婉儿和常生的鞋底子已经磨烂,脚底板也出了血泡,此时站在臭水里,直痛得头皮麻,额冒冷汗。
加之一股股恶臭,熏得他们头疼,隔夜的吃食已经呕了个干净。
“啊!”队伍中,有女眷出尖叫声。
人们跳着脚走到一处高台,聚在一起瑟瑟抖。
原因,就是被山洪冲下来的一具具尸体。
尸体肿胀白,辨不清面容,有腐烂迹象,显然已经浸泡了许久。
身上的衣裳,也早已辨不出颜色,只能从款式上看,是当地的老百姓。
孙大头等解差都愣住了:看尸体状况已经是死了许久了,可为何会被山洪冲下来,这些人都是做什么的?
“这些尸体都是哪来的?好吓人!”
“怪不得这么臭呢,呕……”有一老妇说着,再次呕了出来。
殷氏闭上眼睛,直直地念着:造孽啊!
张石头回过神,连忙去检查马车上的东西,看有没有受到洪水浸染。
还好,防雨布做得很周到,东西一切完好。
司君澈走到一具尸体前,仔细地查看。
除了味道令人作呕,常挽月倒是也不怕,便跟在司君澈身边一起观察。
“虎口外扩,指关节略凸,显然是长期卧刀的手,应该是练家子。”常挽月分析。
“也未必,铁铺的铁匠打铁,久而久之,手型也会像这个样子。”司君澈做了补充。
聚在高台上的人看着,不由得议论起来。
连这么难看的尸体都不怕,还能这么冷静地分析,果真是胆大心细。
“难道是,有人专门抓了铁铺的铁匠,逼他们干见不得人的活儿,事成之后,杀人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