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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笼中鸟（第3页）

“空之王，感谢一直以来您的庇护。”

“我们的子孙将会等待着您，跟随着您再度回到这里。”

“愿空王国永存。”

那些人的痛苦和难过是如此真实，他可以清晰看到他们落下的泪，看到他们朝拜自己时的虔诚表情和不舍。

他看多了这样的画面，一次又一次陷入怀疑。

“这真的是假的吗？”

“不，他们是虚无之菌的不同凝结体扮演的，他们只是在扮演着一个这样的角色。”

“他们都不存在。”

“他们就在这里啊？”

他认清了现实，但是现实就是这些人就活生生出现在他的眼前，他怎么能够当他们不存在。

他是他们的空之王，他轮回了几千次一次次庇护着这里，他在这里长大，又怎么能够熟视无睹。

又一次从睡梦之中惊醒，甚至生出了无比可怕的想法。

“是不是毁掉和杀死那些的鸟人，只要那使命没有结束，这一切就不会消失了。”

犹豫徘徊。

在深夜之中辗转反侧。

在人群之中迷失和跌跌撞撞。

力量的反噬一旦开始便不断加，他的情况也越来越恶劣了，他一会是拥有智慧的空之王，一会是翱翔在空的灰色囚鸟。

他在智慧和黑暗之中来回，在真实和虚假的边缘行走着，浑浑噩噩没有终日。

这一，他来到了那片冰晶碑林之中。

他看向了那九千三百二十四座冰晶碑，寒风吹过，他的眼神变得晶莹透亮了起来。

他说。

“诞生、创造、毁灭、死亡。”

“然后等待着下一次诞生。”

虽然维持智慧的时间越来越短暂，但是至少此刻他突然变得无比理智了起来，那一座座轮回之碑驱散了他的犹豫和徘徊，将他从虚幻拉回了现实。

“不论是真是假，难道还要继续下去吗？”

“我到底在做些什么？”

——

空之王的宝座上。

丘兰多看着司祭：“结束吧！”

司祭只是简短说了一句：“好！”

执行者和监督者达成了共同意见，使命也已经被完成，似乎没有任何再继续和挽留下去的理由了。

司祭伸出双手做出了一个祈祷的姿势，一团光芒从他的双掌之间孕育而出，扩散出一团团光晕，对这个世界出了终结的讯号。

但是做完决定的这一刻，看到了司祭真的做出了一切结束的动作。

丘兰多却张大了嘴巴，他突然从空之王的宝座上站起身来，大声说道：“不，再等等，再等一等。”

司祭放下手看着丘兰多：“已经开始了。”

丘兰多出一声怒吼：“我让你住手。”

司祭说：“其实你并不是真的想让我住手，你只是有些不舍，就像你明明如此不舍却还是做下了结束的决定。”

丘兰多一把从座椅上冲下，面目狰狞的看着司祭：“你们这些虚无之菌，伪装成人的家伙，你们怎么能够明白我对这个世界的感情，你只是迫切想要完成你的任务，你从来就没有真正活过。”

而从决定做下的那一刻开始，可以看到一片片白色的泡沫从世界的边缘和角落开始蔓延，从山川河流之中星星点点浮起。

而空位面也是如此，浮空岛屿的边缘一点点泡沫化。

那些城镇里的人开始是错愕看着这一切的生，最后却又一个个融入了其中，他们分类开来，他们随着泡沫一起飘舞。

它们重变成了虚无之菌。

空王座之下，丘兰多目光痛苦无比的看着司祭，他面孔用力通红到了极点，因为就在刚刚他下令摧毁了他存在了八百万年的世界，也摧毁了他所有的曾经。

司祭看着丘兰多，但是却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其抬起手，便现自己手指已经开始泡沫化了，一个个虚无之菌从他的身体里挣脱，自己的临时集体意识也在随着使命的完成而抵达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