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对于不惜一切和背叛所有也要离开这个世界的艾妮莎和塔魂不能理解。
她脑海里涌起了自己年少时曾经最喜欢的一部留影机影片,讲述的是爱维尔人的故事,讲述了他们如何奋斗在另一座大陆开辟家园,和深渊的邪魔斗争最后生存下来的故事。
她印象最深刻的,便是那位走上魔女之路却没有成功的“月之魔女”尼娅,她将故乡的灯塔纹在了自己的身上,那是她内心永不迷失的坐标。
她说:“就像是影片《爱维尔人的灯塔》中的那些人一样,他们曾经不惜一切离开自己的故乡,最后到死最渴望的还是回到自己诞生的地方,你不知道自己究竟放弃了什么。”
塔魂当然没看过那部上一个纪元最鼎盛时期,由留影机器拍摄的《爱维尔人的灯塔》影片,但是他知道爱维尔人的存在。
这个没有塔的灵魂坐在自己家和囚牢的废土上,坐在那散落的智慧纪元的陵墓上。
“你的家、亲人、朋友、故乡和最动人和美好的回忆都在这里。”
“但我没有。”
“我没有什么可歌可泣的故事可讲,也没有什么美好的记忆可说。”
“哪怕是作为一个恶人反派,我的背景和人生都让人觉得索然无味,连看都不想要多看上一眼,是最烂的故事。”
他望着那个魔女。
“和饱含着亲人的期待,在族群的环绕下长大的伱们相比,我只有孤身一个。”
“我只是一个你们制造出来的礼物,送给一个我一无所知的存在。”
“我存在的意义,我成长的历史,我的未来,都没有什么值得在意的。”
魔女:“你拥有着世界上最伟大的意义,你生来就属于至高神,甚至未来能够进入造物神国,我想不出有谁能够比你更幸运,更荣耀。”
塔魂:“那是我对你们的用处,你们在用我去讨好别人,这不叫意义,就像是一块抹布,一双鞋子;你现在所说的话就像是对着那抹布和鞋子说你多么有存在的意义啊,帮我擦干净了桌子,为我暖了脚,你怎么还不满足呢?”
魔女:“看来,我们不够了解你,如果当初我们花更多的时间去关注你会不会不会变成这样?”
塔魂:“你们干脆不制造出通天塔和我来不是更好。”
魔女:“你的诞生是注定的,至高神已经写好了。”
塔魂突然没有说话的欲望了,他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
“唉!”
塔魂坐在辐射的扭曲光芒里,自身也一点点被扭曲着,消散着。
辐射废墟的大山上。
他好像依旧在通天塔顶,和那个唯一能够说得上话的人一起看着天空,或许那就是唯一他值得回忆和记得的东西了。
星空下。
艾妮莎:“你为什么总是看着天上的星星,学我?”
塔魂:“我在想我要飞到哪一颗上去!”
艾妮莎:“你不论飞多远都会被抓回来的。”
塔魂:“那我就飞得更远一些。”
艾妮莎:“你飞得出命运的掌控吗,你的未来都已经被写好了。”
塔魂:“哪怕飞出去一刻也好。”
最后一刻,通天塔的塔魂回忆着曾经的画面。
“究竟是我蛊惑了你走上了这条不归路,还是我受到了你的催眠?”
——
祇柱被淹没隔绝,并且还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污染。
一段时间内是很难清理出来,并且复原了。
这也代表着。
赫尔法斯丢失了又一个锚点,甚至可以说是最重要最关键的那个。
他就像是失去了又一层防护,宇宙的本能进一步锁定了他,就好像身体的免疫系统锁定了有害病毒一样。
于是。
更加恐怖和庞大的力量朝着赫尔法斯涌来,施加在了他的身上,将他朝着宇宙之外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