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青姚收起心神,继续虔诚祈祷。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她记得前世的状元并不叫苏文和。今生许多事情都已改变,也许她诚心求上一求,苏哥哥再努力努力,真的能高中状元呢?
她想,苏文和这一生太苦,他值得。
入殿拜完文曲星后,江青姚颤颤巍巍地被几个丫鬟扶了出来。她们三个没有全程拜,毕竟都倒下了可没法下山。
张德全笑着走到她们主仆跟前:“王爷有话跟四娘说。”
兰秀白了他一眼:“四娘说过,东西直接扔了便是。”
张德全拧眉:“兰秀姑娘误会了,王爷另有要事。”
江青姚侧眸看去,萧开胤站在山边栏杆旁,背影高大威武,鹞冠紫的直缀把他凌厉张扬的气势衬得柔和了几分。
她膝盖疼,慢吞吞走过去敷衍地行了礼。
萧开胤冷笑:“来给苏文和求状元?”
他眼下忽然有点怀疑江青姚没有重生,兴许她只是莫名梦到了前世的一些事情?不然她怎会不知道状元压根不叫苏文和?
江青姚点点头:“自然是为苏哥哥求的。”
“叫得可真亲热。”萧开胤阴阳怪气地笑笑,从袖袋里掏出一张纸递过去,“白氏女一事,多谢。本王不是喜欢欠人情之人,住你家中的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陈锦年藏得深,这种坏东西日后负心薄性起来,定会叫江家父女悔不当初。
钱程这东西之恶心,估计江源也能查得出。
不远处,一个丫鬟听到这话脸色大变,匆匆瞥了她们一眼往殿内走去。
江青姚狐疑地展开那几张纸看,眼皮不由得跳了跳:“王爷未免多管闲事。”
她明白她爹的意图,但钱程一看就是浪荡之人,便是江源都不让她跟其接触;陈锦年也不过是搬进去那日见了一面,江源从不主动撮合。
萧开胤正欲说话,瑞王府的一个护卫喘着粗气跑至跟前:“王爷,闫护卫的飞鸽传书。”
萧开胤挑眉接过去,捏开蜡丸看清楚里面的寥寥数语后,忽然低头凑到江青姚耳边:“你的苏哥哥是个断袖,切莫被她骗婚。”
江青姚一把推开他,疏离道:“常思己过,莫谈人非。便是王爷,又有什么资格污辱苏哥哥?”
“四娘。”刚刚爬上七星观的苏文和听到江青姚的声音,笑着走近。
江青姚警惕地瞪萧开胤,低声道:“谣言止于智者,王爷不是长舌妇,君子慎独,不欺暗室!”
苏文和走近后恰好听到这一句,无波静水般的眸光闪动数下。
他和江青姚可谓心有灵犀,他前两日才跟钱程说过慎独之语,看来瑞王在他背后说他坏话,江青姚却护着他。
心头泛起一丝甜意。
苏文和并未跟萧开胤动气,寻常作揖算作招呼。
江青姚曾经跟他说过:君子求诸己,小人求诸人;心无旁骛,万事可破。
不管瑞王说过什么,他都不在乎,他只在乎江青姚眼中的他。
只要她不嫌弃不误会,便够了。
“苏哥哥怎么来了?”江青姚扭头看苏文和时,笑靥如花。
苏文和满眼都是她,笑着想摸摸头,想起这是在外面,便收了手。
他将手里三尺长的木棍递到她手边:“我来接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