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你们凭什么替我做决定!”她沙哑的喉音出不甘的怒吼,便像是在指责着谁,“我不想的……我根本不想的!”
还未等那人彻底爬出来,便又有一个新的尸体踩在了那溃烂的手上,将整条手臂都踩成两段。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
那尸身像是看到了江河一般!
他了疯般的向江河的方向狂奔!
两条溃烂的手臂就那么耷拉在一旁,随着他冲过来的身躯自身后胡乱摇摆。
他的步伐根本就不稳健,但饶是跌倒在地上,蜷缩着身子如蟒蛇一般诡异的匍匐,也要向着江河的方向冲过去!
他似乎已感受不到疼痛,无论如烂泥一般的血肉遭到如何摩擦,也仍旧不管不顾——
江河现自己浑身动弹不得,眼睁睁地看着那诡异到不成人样的尸身,离自己越来越近!
糟糕,太过专注,入定了!
对剑宗真相的执念,让江河忽略了一开始观想画卷的初衷。
以至于他太过专注于画卷中所生的一切,而迫使整个人陷入了入定的状态之下。
唯有当自己支撑不住,或是因外力被打断之时,才能挣脱如今的状态。
江河深知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觉。
但那些死气对自己身体造成的影响,可是实打实的!
方才第一个人抓挠自己的双臂,已经让他的双臂感到瘙痒疼痛,若是让眼前的尸身扑过来,谁知道自己的身体还会生怎样的变化!
而今谎言已成,青玄子没有过多关注谎言中‘女鬼’的下落,自己绝不能节外生枝,让身体再次出现脓包,以引青玄子的怀疑。
那尸身近在咫尺——
江河想通后,强行抽出自己的右手,张开大嘴,并起双指将其伸入自己的喉咙。
他要催吐!
“呕——”
喉咙的刺激牵连了胃部的反馈,江河硬生生把才吃过不久的早饭呕吐了出来!
霎时间,眼前天地一阵变换,再不复方才的漆黑一片。
朝阳重新照射在江河的脸上,为江河冰冷的面庞附上日光的温度,他鼻息前的腐气也不再如观想画卷时的浓郁。
双臂仍显瘙痒,但其它部位尚且无恙。
“还好,出来了……咳咳!”
但喉间的涩辣,转而让江河猛烈地咳嗽了起来。
耳边一道浑厚的钟声响起,与这些日子以来听到的并无二致,那是青玄观的‘钟表’,时时为道观的弟子们播报着如今的时分。
自早课之后,已然又过去了一个时辰。
但江河早已熟悉这钟声,如今只是喘着粗气,回想着先前所听到的哀嚎。
“那些人,是剑宗的弟子么……剑宗曾经究竟生了什么?”
从那些死者的哀嚎中,江河能得到的消息少之又少,无法将其串联起来,也便只能暂且将其记在心里,以便日后将这条信息提供给千年前的宗主大人。
同时,江河又感受起灵台的变化。
毕竟观想图画便等同于修行,虽然方才修行的时间较短,但架不住此地灵气过于浓郁。
前日修行便已经填充了五分之一的灵台,而今一会儿的功夫,自己便离那人一境只差一步之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