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是这样微弱的电流,成了压垮屏障的最后一根稻草。
灵光宛若玻璃般四分五裂,只听清脆的碎裂声过后,便化为星粉散在了逐渐东升的日光下。
忽二郎霎时喷出一口鲜血,手中本该熠熠生辉的银白小虫,却是渐渐失去了原有的光泽。
他跌境简直比江河还快,江河操纵着两只蛊虫,而今不过才跌至人二境,待灵光碎裂后,让忽二郎的境界已经落入人一。
如今又因蛊虫受损后的反噬受了内伤,他算是彻底失去了一战之力。
忽三郎还想要再作反抗,暴起冲向江河。
但顾青山反应迅,长枪振臂横扫,又将忽三郎整个掀翻在了地上。
不待忽三郎倒地后继续挣扎,她便一枪拍在了忽三郎的胸膛处,忽三郎只觉气血翻涌,喉间一股腥甜涌出,躺在地上不住的咳嗽。
真要算下来,他其实是在场四人之中,修为最‘高深’的那一位。
但在左臂被废、失了兵器,顾青山手上还握有法器的当下,他的修为根本毫无用武之地。
这场仗已经算是惨败了。
江河见三兄弟中只有两人在场,心下大概有了猜测。
为稳妥起见,他也不愿多耽搁时间,直接掐住忽二郎的喉咙,将早已准备好的两粒积郁丸喂到了他的嘴里。
事先让忽四郎的死尸攥了一把药粉,用作偷袭。
既然扑倒死尸的是忽三郎,那服药的应当便是这忽二郎了。
想罢,他也没给忽二郎反抗的机会,制住他的下颚,让他仰起头来,手上再用力一捏,轻而易举的将其嘴巴张开,再放入两粒药丸,让其顺着喉管一路向下即可。
秉承着人道主义精神,江河不愿让这两粒药卡在他的喉咙处,甚至还贴心地给忽二郎灌了半壶水,以帮助他能顺利地将积郁丸吞咽进去。
“你喂了我二哥什么!?”
忽三郎还要挣扎起身。
顾青山冷眼扫过,手上长枪再起,丝毫没有留情,就将其拍地吐血。
她虽然没有压制忽三郎的力量,但有法器在手,她能保证在忽三郎每次想起身时,稳稳地将他拍回去。
对于眼下这两个屠村的蛮子,顾青山没有丝毫怜悯之心。
若非江河事先提醒她,让她冷静,别被愤怒左右了头脑。
她早就一枪拍死这两个屠杀满村的蛮国贼子,送他们与那老四老五九泉相见了。
江河见忽三郎被掀翻在地,只轻轻笑道:
“动动你的小脑袋好好想一想,我们既是敌人,那我喂的又能是什么呢?”
“毒药!?”两兄弟皆是一惊。
“心毒。”
江河不多解释,又问道,
“在忽四郎的记忆里,你是二哥、你是三哥……所以,你们大哥在哪呢?”
两兄弟并未再回话。
如今事端平息,他们没了反抗之力,这才有时间去反应究竟生了什么。
原来,他们所面对的敌人,并非是那深不可测的老道,而是眼前这与自己同等境界的小道士。
可这小道士究竟是谁?
怎还能使用他们蛮国的蛊术?
“顾姑娘。”
江河见两个蛮子不配合,便收敛了笑容,只轻轻唤了一声顾青山。
顾青山会意,手中长枪再次落下,那铁铲硬生生凿在了两人的脑袋上,“砰砰”两声,直接将两人砸的头晕目眩。
江河见二人不再跳脱,又走到忽二郎的身边,趁着他晕眩时,强行掰开了他的手,拿过他手中奄奄一息的小虫。
“你这蛊虫挺好用的,现在是我的了。”
江河说着,便当着忽二郎的面,给那奄奄一息的灵光蛊灌输着延绵不断的灵气。
可兴许是忽二郎还没有死,这蛊虫与他的灵台还建立着联系,致使小虫虽然吸食了江河的灵气,却并未听从江河的调遣。
“还挺忠诚。”
江河也不在意,反正将这蛊虫据为己有是迟早之事,不急于一时。
忽二郎见江河强取自己的蛊虫,而那小虫也心甘情愿的吸食他的灵气,心里莫名气愤。
他本还等着江河有什么下文,心里也寻思着对策,可他忽然现,江河只是同顾青山站在原地盯着他们,心中越不安起来。
他没明白江河想干什么,骂道:
“恁他娘想干啥?有胆就杀了俺,俺他娘的不怕死,更不怕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