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条骨刀划破了四周的风,它们便如忽大郎的身形一般快,它们争相切割着虚无,便向着江河的方向突刺而来——
江河还身处室内,那四条骨刀来势汹汹,自四个不同的方向延长袭来,根本无处躲避。
他连忙向前踏步,又猛然蹬腿,身形在已然破败的屋舍里腾空挪转一周,手中的麈尾也因此而不断拉长,一个侧身空中跟斗的功夫,把四条宛如骨刀般的足节包裹在一起——
当那四条骨刀破风而来时,江河却闪向一旁,骨刀只能直愣愣向着既定的方向突进,堪堪划过江河的脸颊。
可那骨刀落空,忽大郎却并不气馁。
他并未因此收起骨刀,而是直接让骨刀扎向地面。
接着,整个人借着骨刀的力量腾空跃起,凭借骨刀钩住土地的力量,猛然收回绽放的骨刀,整个人便顺着骨刀的尖端向江河的脸庞踹去。
江河也因此看清了,他那皮开肉绽的脊背。
他不由心下一紧。
他还记得那控心蛊的模样——
它虽幼小,却亦如人血般鲜红,只观其形,便恰似人类的脊椎!
看那忽大郎的样子,竟是把那控心蛊真的炼作脊椎了么!?
怪不得只有人三境,却能爆如此刚猛的力道,就连法器都险些不敌——
原来忽大郎是把自己的脊椎掏空,让力量庞大的控心蛊占据了他的身体,借助控心蛊的寄宿,才获得了那般不讲理的力量!
忽大郎被江河束缚着四肢,身形不再如方才迅猛,江河见状,连忙侧过身子即使躲避,又回转身躯,借着忽大郎落地的力道,仅凭拂尘的甩动,将其整个掀飞出去。
忽大郎在空中一阵颠簸,但脊椎却为他把握平衡,虽在空中旋飞几周,却也平稳落地。
他见江河总是这般四两拨千斤似地打法,让自己控心蛊的力量不能完全挥,心中又气又急。
但好在,解药也算握在了手里……
忽大郎指挥着被控心蛊增幅力量的蛊尸,暂且先去围困江河,自己则连忙拧开小瓷瓶的塞子,去查探里面的解药——
“靠!”忽大郎大骂一声。
空的!
虽然早就预料到有可能是空的,但真正打开这小瓷瓶的一刹那,还是有一股无名怒火喷薄欲出!
关心则乱,他就是太过在乎忽二郎的安危,才频频被这道士耍的团团转!
他怎就如此笨拙!
而另一头的江河,还在杂乱无章地挥舞拂尘,护着躲在屋舍之中,警惕不动的顾青山,不让那蛊尸靠近倒塌了一堵墙的房屋。
这些蛊尸虽被蛊虫加强了力量,但终究是毫无意识的死尸,只能随忽大郎的操纵行动。
忽大郎又无法分神控制上百只蛊尸,致使江河虽感麻烦,却也还能应付过来。
见忽大郎已然现了自己小瓷瓶是空的,江河嘴上功夫也不停:
“忽大郎,我手里还有几十个瓶子,你不妨再来试上一试?一个人就算再怎么非酋,也总有抽到保底的机会!”
“你小子别得意!”
忽大郎冷笑一声,却是没再打算上前做无用功。
他算是明白了,无论如何刚猛的一拳,只要那道士能反应过来,那便总有办法化去自己的力道,反敬回来:
“看你境界已经跌落,想必是之前为挡我三拳,将灵气尽数灌输在了法器里。
我便在这里等你,等到你灵气耗尽,什么手段花样都使不出来,看你到时还如何笑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