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仙贝对沈瑄说道:“来,沈师兄,假设在这个位置,我们起了争执,你推我一下。”
沈瑄依言一掌推在阮仙贝肩头,白日有雪融化的地方有点滑,阮仙贝顺势往后退了两步,差不多到了悬崖边缘。
“于是‘我’差点掉下去,可是我抓住了这里,这个凸起,是我的指印。”
“为什么是我不是他掉下去呢。”阮仙贝自言自语说着,然后一拍脑袋:“啧,想多了想多了。如果是他那也太弱了对吧?死的应该是他才对。”
“所以我看到的是关桥掉下去之后两人的缠斗,关桥死战之下他身上应该有伤痕才对,伤到哪里了呢?不可能什么都没有啊,关桥你留下了什么呢。”阮仙贝蹲着想了半天想不出来,便准备起来。
结果腿蹲麻了,她本就蹲在边缘,起来的时候脚一滑差点真的掉下去。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他的手臂上应该有伤!”阮仙贝撑着地先往旁边挪了挪避免自己真的掉下去,这才喊沈瑄,“不管伤到哪里,手上应该有伤。”
“怎么说?”沈瑄问道。
“关桥为什么要抓住这里,后面为什么又两个人一起掉下去打斗,你想一想。关桥只是善良又不是傻,被人推下去了,还会再相信他吗?当然是抽刀出来自救!他好歹也是踏入了地玄境的人,这样从下往上挥了一刀,再借力蹬墙壁往下走,旋风刀那么快说什么他手上都会有伤。沈瑄你回去再问一下,叫手上有伤的今晚都过来。女子那边,叫万花谷的弟子都过来吧。”
“沈瑄,你也不拉着我一点!我摔下去摔死了怎么办?”说完这一大通话她这才想到刚刚滑的那一下差点掉下去,现在叫沈瑄的名字是越来越顺口了,比大师兄好听多了。
“也算是英年早逝了。”沈瑄面无表情的说出来的话有种莫名的黑色幽默感,他说完又指了指阮仙贝腰间系着的绳子,绳子的另一头牢牢绑在旁边的树上。
“再说,阮姑娘可看得见这绳子?”
“哈哈哈。。。。。。我们继续,继续。”阮仙贝秉着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原则,选择性遗忘刚刚这段记忆。
……
另一边。
巳时已到,众人都聚在了赛场,这日武道会团体混战赛进行如火如荼相当激烈,大家各显神通,场内刀光剑影,时不时还有霹雳火花电闪雷鸣的。
原本方绮雅也要参加的,但因为这件事只能弃权。目前在比试中脱颖而出的胜者大多是各大门派中数一数二的弟子,有钱有时间有资本能够支撑弟子们修炼不必为生活愁。
比如桑珠的妹妹桑璃、大乘音寺的通淳、唐门的唐五月,无极城的景凌还有几个叫不上名字的年轻人,可以看出未来他们将会是年轻一代的风云人物。
“后生可畏啊。”元真道长感叹道,也不知道自己那几个不成器的弟子事情进展的怎么样了。
“师父。”说曹操曹操到,方绮雅低着头快步走到元真的背后,“有眉目了。”
元真一听挑眉道:“哦?说来听听。”
“万花谷的苗彤姑娘有点可疑,师妹去盯着了。”
苗彤这时混在人群中,焦急的目光看向对面也在人群中的男人,男人微乎其微地对她摇摇头,表示不行,苗彤垂下眼,眼里的光芒逐渐熄灭。
“不过据师妹听万花谷其他的弟子说,这个女孩性格内敛胆子很小,常常没什么存在感,几乎没有出过谷,人际关系也很简单。”
元真嗯了一声,提醒道:“往往看起来越是简单的事情越是复杂,人心最难测,再细心一点。”
“是,师父。”
“元真老兄为何不出手?”玄月剑派的鸿真道长问道。
元真还有一门卜卦绝技,只是这绝技只传到他这里,他还没想好往下传给谁。
元真哈哈一笑说道:“给小辈锻炼机会嘛。若是什么事都能掐指一算,世间便太无趣了。”
一旁的乐音大师说了声阿弥陀佛接着说:“鸿真道长可知这卦有三不卜?”
这鸿真道长也是练功狂魔一枚,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那种,对别人的事也是一知半解,便问道:“哦?何为三不卜?”
“非大事不卜,人间事不卜,想不卜就不卜。”
“呵,这不就是什么都不卜?”鸿真瞪眼说道。
元真再次笑道:“哈哈哈,毕竟这窥天命的东西,总要有代价的啊。我年纪也大了,没那个精力啦。”
鸿真哦了一声,又问道:“乐音大师是如何这么清楚的?”
乐音叹气:“因为他后继无人,想把这卜卦的烫手山芋绝学传于我寺。”
元真一听就不乐意了,对乐音嚷嚷道:“说什么烫手山芋?别人想要我还不给呢。若不是看你们那群小和尚还算顺眼,我不如拿出来拍卖,还能挣点肉钱。”
“可真是掉钱眼里去了。”乐音大师毫不留情地吐槽。
“你那香火钱大风刮来的?”
鸿真见两人像小孩似的开始斗嘴,便打了个岔:“大师不也会卜卦吗,又何需再学。”
元真这才作罢,比了一个休战的手势说道:“他那卦只能卜卜小事,我这个才是最那个的,鼻祖鼻祖,懂吧。不过鸿真啊……不是我说,你也别总动不动就闭关修炼好几个月好几年的,你这消息闭塞都活成山顶洞人了,下次老家伙们聚聚你记得来啊。”
鸿真道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爽朗的说道:“一定,一定。”
这时去而复返的方绮雅等他们交谈完毕,这才出声喊道:“师父,师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