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室的公主他虽未曾见过,但也听人说过,公主们锦衣玉食的养着,却都被养成了鹌鹑样,事事都要问奶娘。
倒是听说前朝有领兵打仗的公主,倘若那位公主还活着,大约会和阮姐有几分相似。
这不是一个小女娃能有的模样,需得见过真血,自刀山火海中淌过去,才能练就这样的气势。
“都到了吧?”阮响走上台阶,她笑道,“各位都是我的客人,不要客气,请坐。”
商人们连连说:“哪里哪里,都是阮姐礼遇。”
“阮姐风姿迫人,令我等见之忘俗啊!”
阮响:“客气话就不要多说了,我与诸位说说如何扑买,又有哪些讲究。”
商人们立刻闭上了嘴——马屁什么时候都能拍,货,可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
“有哪些货,质量如何,大家心里都有数,我就不再一个个拿出来说了。”阮响也坐到椅子上,“这些货,起拍价都写在木箱上,你们报价不能低于这个数。”
阮响:“不过起拍价不是底价,我们这边定好了底价,你们的价比底价高,自然不必多说,价高者得,倘若低于我们的底价,那就是流拍了。”
这是个新鲜扑买法。
白嘉兴在脑子里转了一圈,很快明白了这个法子的好处。
起拍价自不必说,不过底价——恐怕是防止他们这些私下勾结,只让一个人拿比起拍价高一点的价格去拍,占了便宜大伙分。
以前扑买都是一个个上前和卖家袖中摸价。
麻烦不说,耗时还长,被截胡只能自认倒霉。
虽然这样的拍法如果阮姐有心要偏哪个他们也没办法,但起码面上很好看。
“报价你们写在纸上,投哪个箱子就是参与哪个扑买。”阮响在台上说,“放心,我们是来挣钱的,不是来与谁做戏,我说价高者得,自然就是价高者得。”
阮响突然说:“还有,我不收礼,倘若有人想送礼给我的护卫,或是我的厂长们,一经现……”
阮响笑了笑:“送礼的人就不必再来了,至于护卫和厂长,那得送去挖一辈子矿。”
白嘉兴打了个抖。
郑老笑眯眯地看了眼自己的世侄。
“行了,大家随意。”阮响招来马二,“你们有什么不明白的,或是想问的,都找她。”
马二现在就相当于阮响的大管家,庶务几乎都是她在照管。
只是矿山和几个最核心的工厂,都由麦儿这些最早一批人管着。
阮响:“我待在这儿,大家也不自在,随性吧。”
说完,阮响就走出了平房,护卫们只是目送她离开,并没人去护送她。
“竟是连与我们多说几句话的空闲都没有吗?”有人小声嘟囔。
白嘉兴满意了。
看来还是有人同自己,等着拍马屁的嘛!
他虽然没能拍成,可别人也拍不成,也叫他舒服了许多。
他甚至还对郑老赞了一声:“阮姐真是有大智慧啊。”
郑老瞥了他一眼,觉得老友十分可怜,千亩地里一根苗,生出来这样一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