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昌:“来齐了,在外头等着了,好在今天没吹风,不算冷。”
县衙内没有能容纳这么多人的屋子,只能将他们安置在院子里,提前叫人摆放了座椅,桌子就不必了。
“行。”阮响走出书房,周昌跟在她身后。
马二被她派出去检查各个工厂的安全隐患了,短时间内都回不来。
这些过来开会的人里有各个工厂的主管,有街道处的总管,各行业各业的负责人,以及县衙内处理民生的小吏,全部都是钱阳县如今的中流砥柱。
阮响刚出去,坐着的人都忍不住要站起来。
阮响抬起手向下压了压,她拿着喇叭:“都坐好,不要让我说第二次。”
人们立刻坐了回去。
“这次让你们来,是有一件事需要你们集思广益,好好议一仪。”阮响也坐到椅子上,她继续说,“怎么把钱从百姓口袋里掏出来。”
众人莫名——难道阮姐是钱不够用了?要与民争利了?
这不是阮姐的作风啊!
阮响:“你们也知道,百姓不愿意花钱,工厂就挣不到钱,就没钱给工人工资,小吏衙役也就拿不到钱。”
“自然,如今我们还不用担心这个,但倘若想不出解决的法子,那就是把这个难题推给未来的我们,而到了未来,难题只会变多,不会变少。”
“只要有人能想出办法,我就给他组织人手,成立一个新衙门,叫他专程负责这件事。”
“你们先想一想,不着急。”
说完,阮响就不再说话,给他们留足时间思考。
她毕竟不是这里的人,对当地百姓的了解并不足,当了解不够的时候,想对症下药就成了一件难事,总不能用枪抵着百姓的头让他们消费。
管理摊贩的负责人最先说话,她高声道:“阮姐,自古以来,从来都是商贩舍得花钱,他们要进货货,钱只有流起来才能挣到,所以他们虽然挣得多,手里能用的却不多,不如鼓励百姓做些小生意?”
旁边工厂的人不干了:“人人都做摊贩了,谁来工厂干活?谁去种地?这法子行不通!”
管建房的人说:“不如把房价提起来?给他们放低息印子,这样他们每月还钱,钱就出来了。”
“你这法子也行不通,来城里买房的农人还是少,城里人又自有房产,难不成等上几年,等来买房的人变多?”
“不如……”阮曼小心翼翼地说,“不如将给工人的工资,一部分变成票?拿着这些票就能领到货物,这些票有个时限,他们总不能将票也存着吧?”
“那农人的怎么办?”
“就是,总不能收粮的将收粮钱也折成票,农人还不和我们拼命?”
阮曼:“农人就先不动,先让工人养成花钱的习惯,更何况一旦习惯了这种日子,哪怕以后不票了,他们也会花钱。”
众人互相看看,这似乎已经是现在能想到的最好的法子了。
阮响看向阮曼:“你叫什么名字?什么职位?”
阮曼低着头,心跳几乎了狂。
阮姐正看着她!
她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