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换一。”赵月也觉得耳朵起茧,这群小娃就爱拿这糊弄大人。
他歪着脑袋想了想,前两天老师正好教了新诗,说是过几天一个什么传统节目,“那个老师说有诗跟什么七什么节的有关系。”
他挠挠头一时想不起来。
“七夕节七月初七嘛。”辛倩答得快,说完她又问旁人,“这不没两天了吗今儿都七月初五了。”
“就是这个嘿嘿,七夕节。”听人一说他就想起来了。
“可以嘛,还会背七夕节的诗啊给他们表演一个。”黄丽珍端着碗站出来,瞧着儿子很是骄傲,她没念过书觉得能识字儿背诗的人都厉害。
“嗯坐看牵牛织女星”曾兆华想了半天,四句诗他就想起来最后一句,“其他的我搞忘了。”
“哈哈哈哈哈哈。”几个孩子笑得大声。
“曾兆华你怎么就会背一句啊”孙新杰吃着菜回身看另一桌的曾兆华。
“你有本事你来背”
“那算了。”孙新杰又转身回去接着吃饭。
“也可以了,背得出来一句也不错。”黄丽珍勉强满意。
“姐。”玲玲听了一耳朵,云里雾里的,“七夕节是什么”
陈叶云放下筷子,思索一番跟妹妹讲,“就是一对夫妻不能在一起,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只有每年七夕那天才能见面。”
“他们七夕那天还要在葡萄架子下头讲话呢。”赵月想起来自己小时候听的故事,也给玲玲讲。
“讲什么话”玲玲这可把几人给问倒了。
李思思想了想,笑着对她说,“悄悄话。”
“哦。”小姑娘好像听明白了,“那牛郎织女真可怜,一年才能见一次,我姐和姐夫天天能见到。”
“”哈哈哈哈哈哈。”
桌上人听了大笑起来,直夸她说得好。
郝少东夹了块肉放进她碗里奖励她,“那确实挺可怜的。”
吃完饭,一群人忙着把锅碗瓢盆收拾冲洗了,地也扫得干干净净的。
热闹散去,只剩下深夜的寂静。
第二天,也是七夕前一天。其实青峰市这边没有什么过七夕的习俗,大家顶多知道这是个节,什么牛郎织女的还是小孩子感兴趣些。
郝少东中午在连队食堂吃饭,听着一群没讨着媳妇儿的士兵在那儿说着七夕节,一个个都想着能把婚结了,也能找到自己的织女。
他想了会儿,干脆去了趟农场的供销社。
供销社里时刻人都不少,他捏着一张日用工业票排队,排的是一群姑娘的队。
人都是来买些女人用的东西的,此时的郝少东站在中间有些异类。
“同志。”售货员看着队列里突然冒出个男同志疑心他走错了,“你是不是站错排了买烟酒在那边排。”
她手指另一处。
郝少东看着前面有女同志买完东西,手上拿着的头绳摇摇头,“同志我没站错,就是要在这儿买。”
售货员看着这高大男人排到面前,开口问他,“那你要买啥给你媳妇儿买的”
“对。有好看些的头绳不她头长,又黑又亮的。”郝少东给人形容。
“头这么好啊那适合这个。”售货员从后头拿了个木盒子出来,里头装着五六个纱巾材质的绸子头绳,“城里供销社都卖这个,卖得可好了,现在时兴得很。就是挺贵的,五毛钱一个。”
她打量郝少东一眼,不知道这男人舍得不。
绸子头绳长方形模样,材质特殊,纱巾似摸起来很舒服,虽说现在不提倡特别打扮自己,可从这种小配饰上增抹亮色瞧着也让人欢喜。
郝少东哪懂这个,他看着里头大红色的,紫红色的头绳,颜色鲜亮,样式也挺不一样的,瞧着是比那些黑色黄色的塑料头绳好看。
想了想陈叶云别上在她宝贝头上的模样,郝少东爽快付了五毛钱和一张日用工业票,挑了个红色的出了门。
他一直觉得陈叶云穿红色的好看,衬得人更娇。
明天就是七夕,一家人吃了饭,玲玲和大军缠着姐姐讲故事,讲牛郎织女的故事。
“他们真的在葡萄架子下讲话吗”
陈叶云笑笑,只说是,反正哄小孩儿嘛,也没人知道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