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塘乡茭白湾村这两天十分热闹,先是6家亲戚赶跑了6员外的女婿范铁牛,女儿和孙子也跟着失踪。
6家鸠占鹊巢,替6员外办丧事,大有准备接管6员外所有家产的架势。
而6员外妻子吴氏的娘家也不甘财产落入6家之手,吴氏的两个兄弟带着十几名吴家子弟前来帮助吴氏办理丧事。
女婿范铁牛被赶走,女儿和孙子也跟着逃离,6家和吴家再也没有任何障碍,开始商量如何瓜分6员外的财产。
直到这时,一直被两个兄弟忽悠的6员外妻子吴氏才如梦方醒。
原来6家和娘家并不是要把财产留给自己女儿,更不是他们口口声声所说,怕范家来抢财产,而是他们自己要瓜分本应该属于自己女儿和孙子的财产。
吴氏躺在丈夫灵前大哭大闹,被她两个兄弟抬进房内,由6家和吴家的几个女人轮流劝说吴氏。
但6家和吴家的财产分割也生了严重分歧,6家只答应把6员外的房宅和城内一家店铺分给吴氏养老。
而6员外留下的六百多亩土地则全部归6家,由6员外的几个兄弟姐妹继承。
但吴家却不能接受这种分割方式,他们要求至少一半的土地划给吴氏养老,双方为六百亩土地的分割生了激烈的争吵。
房间里,6阿水一拍桌子怒道“我兄长的土地有一部分是我父亲留下来的,和你们吴家没有任何关系,我大哥走了,这些土地6家当然要收回。
其他土地也是我大哥几十年一点点攒下来的,把店铺和房宅留给大嫂已经仁至义尽,土地一亩都不让!”
吴氏的大弟弟吴崇义冷笑道“大家都乡里乡亲,谁不了解谁?你父亲一共留下三百亩土地,你们兄弟一人分了一百亩,两个女儿各给了五十亩,结果你们要钱不要地,我姐夫就花钱把你们手中的土地都买下来,这件事还是我爹爹做的居中调解。
其他土地都是城里酒楼二十年赚的钱6续买下来,现在看酒楼不赚钱了,你们就想要土地,什么好事情都被你们占尽了,凭什么?”
6阿水直着脖子吼了起来,“就凭我们姓6,你们姓吴,土地就是我们6家的,你们吴家休想拿走。”
就在这时,一名6家子弟慌慌张张跑进门,急声道“二叔,官府来人了,来了好多弓手!”
6阿水一怔,官府怎么来人了?
他在县衙也呆过两年,很清楚县衙做事的规矩,一般只有县令巡视才下乡,除非有什么大事,否则一般弓手都不会过来。
难道是范家?
6阿水心中忽然一个激灵,两年前生的那一幕至今还记忆清晰。
这时,他已经听到了都头6有根粗犷的声音,“所有人都统统闪开,官府查案!”
6阿水呆不下去了,只得匆匆走到院子里。
只见院子里站满了穿着红边皂衣,腰挎长刀的弓手捕快,灵棚的6家老小则纷纷躲在另一边,畏惧地望着杀气腾腾的捕快。
6阿水连忙上前向都头6有根行礼,“6都头,好久不见了。”
虽然6阿水在县衙时常常和6有根自称本家,但事实上他们并没有什么关系,尤其今天高县令特地有交代。
6有根冷冷道“6敏到县衙报案,说他祖父不明不白去世,事关重大,奉高县君之令,本都头特地下来查案,请你们配合!”
6阿水顿时又惊又怒,“我兄长分明就是病逝的,哪里不明不白?我知道了,一定是范铁牛怂恿的,他好大的胆子!”
“住嘴!”
6有根一声怒喝,“有报案就有查案,你是6阿田的什么人?”
“我是他兄弟!”
6有根冷冷问道,“我要见6阿田的妻子儿女,他们人在哪里?”
这时,吴崇义上前道“我大姐身体不好,不方便见外人。”
“你又什么人?”
6有根瞪他一眼,“你是6有庄的儿子?”
吴崇义连忙摆手,“不!不!我是他妻弟。”
“真是滑稽了,县衙查案,正主却不在,一堆乱七八糟的人倒是积极,我要见正主,他们家人在哪里?”
这时,吴氏披头散奔了出来,跪在6有根面前哭道“官爷给民妇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