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梦期担心她的安全,同时也想利用这个机会走到群众里面去,几乎每次都跟着。
她虽然不懂水利不懂科技,也不懂制盐,但有她在,各方面的事情都好协调。
附近村子的木匠都集聚石盘村,忙碌着要打造水车制作盐板。
水车是根据苏韵的图纸来进行制作,要费一番功夫,但盐板就容易多了,盐板一般用杉木制成,长2米,宽o8米,四周有槽沿高o1米,几块木板合起来就能拼成。
在对工作量还不确定的情况下,按照一个劳动力负责十五块盐板来准备,要是以后忙得过来,再自行增加。
在水车还没制造出来之前,有些村民已经按捺不住,一担担地去跳水放入卤池。
村头的陈三家最是最迫不及待,带着媳妇儿子一大早开始就去挑海水。
苏韵也想看到具体的效果,开始手把手教陈家人晒盐。
先是把盐板铺开倒入适量鲜卤,天气好一点就多倒一些,其他就不用再做什么了,任其风吹日晒,只要天气不错,每天到了下晌的申时左右,盐板底上开始出现盐粒结晶,并且越来越多。
盐农只需要在太阳下山之前用刮条把这些盐巴刮到盐箩中,沥去残卤,就得到了原盐。
操作就是这么简单,也不容易含有杂质。
经过几天的实验,如今正是夏季较热的时候,每块盐板可产原盐大约六斤,日头小一点,也能铲除原盐三到四斤。
苏韵估算了一下,如果是冬天这种温度较低、日照短的季候情况,大概产出的原盐也能有两斤,如果晴天又遇上大风,产量会更高些。
以目前一人管理十五块盐板的工作量来计算,一对夫妻三十块盐板,早上铺开盐板灌上鲜卤后直到傍晚收盐,中间不再花费其他劳力,像如今夏季,一天能产出原盐大概有一百七十到两百斤原盐。
要知道,如果使用旧法制盐,人均年产最多年份也不足5oo斤。
这才晒了两三天,得出来的结果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没想到新法如此厉害,这样一来一人一个月就能搞定以前一年的产量。
有些村民并不相信,第二天一大早就守在陈家的盐田边上,帮忙一起去挑海水,很快挑够了鲜卤,一群人就冒着太阳围在盐田周边看,直到亲眼看到了盐板上一粒粒盐析出来才相信,晚上刮盐的时候,里长拿着秤来称重,盐农们这下子是彻底服了。
陈家人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原本还有些人想坚持旧法,见到这景象,哪里还继续硬气,第二天急吼吼地带着老婆孩子上山砍树制作盐板,生怕落后别人一步晒出的盐少了亏大了。
苏韵心里也是开心的,这些知识都是在现代
时候看的理论知识,
,
多少还是有些担心,但如今结果已经出来了就没有什么顾忌了,这种板晒制盐法可以全县进行推广。
秋梦期心中也被这些丰收的喜悦冲击着,变得无比丰盈,先前对苏韵的那些怨气早就在这一刻烟消云散,觉得她的形象在心中也变得伟岸起来,这几日来风吹日晒的脸庞,没有以前那么白了,但嘴角的笑却更有韵味更迷人。
看着盐田边上的女人,秋梦期怔怔地,竟然看痴了。
直到看到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这才起身前去叫那个女人准备回去。
回去的路上,马车里气氛融洽,秋梦期道“仅凭这次的功劳,可以上书朝廷,这绝对是大功一件,你和家人脱籍有望了。”
苏韵也难得展颜,她摸了摸跟着一起来的二福的狗头,一边道“我所祈求不多,脱籍了有个良民身份就够了,其他的我有手有脚,能给自己和家人创造更好的生活条件。”
秋梦期听她对未来的规划,里边没有提到自己,也没有提到封乐,心中隐隐有些失落。
好一会儿才问道“你真的不打算回衙门住了吗”
苏韵听出了她语气里的失落,没有回答,抬眼看着马车外,太阳正往西山的方向落下,她们刚出石盘村不久,这里距离封乐县还有一个多时辰的车程,想了想,道“秋梦期,我一直有些话想跟你说,择日不如撞日,刚好这一路时间还长。”
赶车的是大福,自从经过上一次被秋梦期命春桃亲手鞭笞过后,外人已经没有可能再从他嘴里挖出任何信息了,秋梦期也不担心他听到后怎样,但苏韵突然叫着她原来的名字,让她心不由得咯噔了一下,总有些不好的预感。
但还是扯了扯嘴角道“什么话,你说吧。”
“我问你,在没来到这个世界之前,你最听谁的话”
秋梦期不由得松了口气,笑道“我当时什么话题,我自己也有判断的好吧,干吗非要听别人的话。”
苏韵侧过头,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的眼睛道“你确定你事事都会有判断,都能理智分析对待”
秋梦期想了想“大多是这样吧,我好歹也是个独立的带脑子的人。”
苏韵呵了一声,似乎对她这个带脑子的回答并不认同“那我换另外一个说法,在对于你不了解或者不确定不明真相的情况下,你会更侧重听谁的意见”
秋梦期“好吧,我会最先采纳郝恬的,然后是我妈,毕竟你知道,我妈那人很不理性,她的意见带有很多的偏见,其他的看情况。”
苏韵似乎早就猜到她这么说,道“这么看来,郝恬的话对你来说是不是就是盖棺定论了”
秋梦期“不至于吧,我还是有自己的判断啊,你这样把事情弄得好绝对啊。”
苏韵“那举个例子,如果郝恬说,苏韵为了把你秋梦期挤下来拿到学校唯一一个参加市里“先锋杯”比赛的名额,主动揽下了为学校教导主任孩子辅导功课的活儿,你信
不信”
秋梦期瞬间愣住了,当初那件事其实一开始她是不信的,虽然她不了解苏韵,但同班几年,感觉她也不是那样的人,直到有天偶遇那被辅导的孩子,那孩子证实了郝恬的话,秋梦期就开始对苏韵多了一些看法。
可如今苏韵却拿这个事来问她,这让她意外之余又不太懂得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道“这事就是子虚乌有,当然是你能力强才拿到了名额,我什么水平我自己心中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