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健仁闻言,哑然。
“朕让你派人去岳州请那沐百里,如今他到哪里了?”
夜亦寒星目盯着手里的奏折,一边用朱砂笔圈圈点点,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
“岳州到锦城不远,听说沐百里的马车昨日已经出了。”
高健仁小心翼翼的躬身禀报。
“你觉得朕不应该让慕容信离开锦城?”
夜亦寒突然调转话题,吓的高健仁倒抽了口冷气。
抬头看看依旧低头翻阅着奏折的夜亦寒,他慌忙战战兢兢的跪倒在地上。
“老奴不敢!”
“那你是觉得朕瞒着阿离,不让她想起过去的人和事,这件事做的不妥?”
高健仁慌忙伏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
“皇上,给老奴一百个胆子,老奴也不敢啊!”
夜亦寒见状,这才冷笑着抬起头,星目直直的盯着额头业已渗出鲜血的高健仁,缓缓地起身移步到他的面前。
他用大手扶起高健仁瑟瑟抖的身子,从袖袋里掏出一个帕子递给他。
“朕只是跟你开句玩笑,你何必吓成这样?”
高健仁捧着那块明黄色的帕子,感激得老泪纵横。
“高公公,朕实在是太爱阿离了,所以朕必须想办法将她留在身边,朕知道朕这么做有失妥当,但是只要能得到她的人和心,朕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夜亦寒叹气,星目直直的望着窗外的鹅毛大雪。
他能这般真诚的跟高健仁吐露心声,高健仁自是觉得荣幸之至。
“皇上,其实这样也好,依老奴看,皇上和皇后娘娘,都比之前过的幸福多了。”
高健仁自内心的感叹。
“高公公,阿离好像有些在意朕纳的这些妃子,你说朕要不要将她们都送出宫啊?朕现在只想要阿离陪在朕的身边。”
夜亦寒还从来没有这般询问过一个下人的意见。
高健仁一时间愣在了原地,这个问题毕竟是事关后宫的大事,他一个总管太监,哪敢轻易去断言。
“皇上,这事全凭您做主,老奴只懂得怎么伺候好皇上,其他的事可是一窍不通啊。”
夜亦寒没好气的白他一眼:“朕这不是对着一头牛弹了半天琴吗?”
高健仁满脸尴尬的陪着笑脸:“皇上说奴才是牛,那便是牛。”
“关于沐语蔓给凌波殿送药导致阿娇滑胎的事,你查了吗?”
夜亦寒坐回案几前,继续翻阅其奏折。
高健仁一本正经的躬身。
“皇上,那日老奴特地问了沐语蔓,她说那日她正在院子里洒扫,忽然就被一个陌生的宫女给叫住了。”
“那宫女声称自己崴了脚,要她帮忙将她手中的保胎药送到凌波殿。”
“还交代她说,皇后有令,让她务必看着殷贵人喝下那碗保胎药。”
夜亦寒闻言,星目阴森的眯着高健仁:“那个给她汤药的宫女找到了吗?”
“老奴叫了神福宫所有的宫女去给她辨认,到最后都被她否认了。”
夜亦寒冷笑:“这次这个陷害阿离的人,还真的是别出心裁啊!”
“去,给朕继续查!朕倒要看看是谁活的不耐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