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马车停了下来。
他们的目的地是奥赛博物馆,
这里坐落着一个为1900年在巴黎举行的世界博览会而修建的旧火车站,使得它成为了展览的绝佳场所。
馆内展览着1848年至20世纪初的西方艺术。
尽管它远不如卢浮宫那般有名,但亦是艺术家拜访巴黎的必经之地。
此地暂时是法国克苏鲁作家的据点,
他们还给这个临时组织起了一个雅号——
奥赛学会。
庞加莱看看怀表,
“我们跟莫奈大师约的八点?”
凡尔纳点头,
“没错。时间充裕。”
三人朝博物馆旁边的建筑物走去。
其实,他们更想请毕加索给克苏鲁神话作品绘制插画,
在《伟大作家——Lu,新书发售时》组画展出后,艺术界认识到了一种新的绘画形式——
立体主义。
那是一种以冲突和扭曲为核心的图像语言,用来绘制克苏鲁神话中的不可名状最为合适。
但法国作家都管自己叫“奥赛学会”了,怎么会让西班牙人横插一脚?
他们要保证学会的法国血统纯正。
三人进入房间。
此时,罗兰已经在了,
他对面则坐着一位非学会成员的不速之客。
两人似是在争执,脸都憋红了。
罗兰说道:“柏格森先生,那篇《缸中之脑》是陆教授的作品!千真万确!”
柏格森狐疑,
“真的?你们不会在甩锅吧?”
罗兰无奈叹气,
“我没道理骗校友啊!”
柏格森说:“哈哈!这你就属于胡扯了,咱巴黎师高有一句名言,‘最好骗的,往往是自己人’。”
艹!
一万匹草泥马在罗兰心中狂奔而过。
但那句名言不能算错,
柯西、傅里叶、埃尔米特……
这些巴黎师高的知名毕业生,要么在学术上背刺过自家校友,要么在学院行政上给校友使过绊子,
();() 做巴黎师高的敌人,是危险的;
做巴黎师高的校友,是致命的。
此间种种,恩怨情仇,都够写出一部长篇了。
庞加莱上前,一個照面便认出了访客,
“小亨利,你怎么来了?”
亨利·柏格森,法国哲学家、作家。
大学期间,柏格森开始接受唯物主义,对社会崇尚的康德主义持批判态度,写就《论意识的即时性》。
有趣地,他还是1927年的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倚靠的作品是《创造进化论》,
而那是一部哲学著作,
当时诺奖的混乱可见一斑。
柏格森说道:“老亨利,那部《缸中之脑》是不是伱的作品?”
庞加莱连连摇头,
“不不,那怎么可能呢?”
柏格森诧异了,
“真是Lu的作品吗?如此说来,他还是哲学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