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人回酒店休息,直到吃过晚饭,两人才又出来。
但是,一个突然而来的电话,将两人的计划直接中断。
刚吃完晚饭,田宁看着老家的来电,犹豫了一会儿,到底接了:“喂?”
“喂,田宁啊,你怎么还不回来啊,你爷爷过世了,赶紧回来。”魏小兰的声音里带着催促,却并无一丝带着对女儿的关怀。
田宁闻声只是愣了一下,很快回神:“嗯,知道了。”平静的语气,并无太大异样。
田老头从未给过她身为爷爷的慈爱与关怀,她对他,心里并没有什么感情,如今听到此消息,也并不难过。
但人生死是大事,再怎么样,她也该回去。
看了傅向阳一眼,田宁摊开双手,一脸无奈:“没办法了,只能现在回去了,总得去送一程。”老家讲究人死了入土为安,身为他的后人,自然得送他上山,不然遭人非议,太说不过去。
虽然她不认为身为爷爷的老田头会想着见她,但她该回还得回。
两人离得近,刚刚电话里的声音他也都听见了,见她神情自然并无悲戚,便不打算安慰,只道:“我陪你回去吧?”
“这……”田宁有点犹豫,带他回去,似乎不太好,家里人…
傅向阳只一眼就知道她在纠结什么,顿时使出杀手锏,露出在别人面前没有的委屈:“我很拿不出手吗?”
不,你很能拿得出手,就是太能拿了,所以她才顾虑啊!
自己的家人是什么性子,她又不是不知道,见着这个人了,怕是个个恨不得扒一层皮下来。
纠结的看了傅向阳一眼,田宁在心里好好组织了一下语言:“那个……你可能有所误会,我家里的人,不是太好相处,或者你可以这么理解,是很不好相处,我不想你被他们为难。”
她已经从心里认可了他,自然是不怕他被人知道的,自己又不是什么大明星,还需要搞保密吗。
但家里面的人都是吸血虫,且是没有自觉性的那种,无节制的索取,换谁都受不了。
她无法改变她的家人,至少能让他不去面对他们。
所以,她是打算自己一个人回去的。
傅向阳懂了,却坚持自己的想法:“无事,我也不是好欺负的,他们不会拿我怎么样的,只要我不想,谁拿我都没办法。”
田宁:……
“行吧,那一起回去,如果到时候你想早点离开,就跟我说一声就好了,我平时也不爱回去。”
自从上了大学,她还没有回去过,实在家里没有什么值得她惦念的地方。
她倒是给外公外婆打过几次电话,得知这一世他们身体挺不错,生活也过得去,就很放心了。
至于妹妹,平时也都在学校,她除了按时给她打生活费过去,好像也没有别的能做的。
天各一方,她想管也鞭长莫及。
两人是下午的机票,等他们到达老田村的时候,老田家早已挂起了白帆,不少人送的花圈已经摆了不少。
“田宁丫头,你回来啦,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瞧瞧这长得多水灵,多漂亮,田宁丫头啊,你说你是咋长的,不仅脑子好使,模样也俊。”
一个在她家帮忙的大娘最先看到她回来,大笑着扯着嗓子就喊了起来。
也得亏她这一嗓子,让家里及院子里的人都听了个正着,不少人回头看来,现田宁竟然不是一个人回来的,顿时,投注在傅向阳身上的目光多了起来。
此时此刻,在老田家的人大多是本村人和一些亲戚,要不就是自家那几个人了。
乡里乡亲的,爱聊八卦的不要太多。
尤其傅向阳形象那么出众,在农村,突然出现一个西装革履的人士,想让人不注意都难。
这些都是认识的人,田宁遇到的在面前的都挨个叫了一遍:“大公,大爷,二婶,三婆……”
傅向阳没有跟着叫,但一直紧随田宁身侧,每每跟着一起点头示意。
如此一来,众人算是明了两人的关系,但到底当事人没吱声,有些好奇心重的,调笑开口:“田宁丫头,这俊小伙是你找的男朋友吗?”
田宁停下脚步,向人群里出声的那人看了一眼,现是一个该叫二叔的人:“二叔,你猜的没错。”
魏小兰刚帮忙找完灵堂需要的东西,一走出来就听见了这翻对话,顿时走了过去,她先是看了田宁一眼,又看了傅向阳一眼。
“你这么晚回来就是因为他啊?长得倒是不错,就是不知道中看不中用了,你比我聪明,希望你没看错人。”
田宁皱眉,一股怒气平地而气,她并不赞同她的话:“妈,你说的有点多了,我先去拜下爷爷,你去忙你的事吧,我的事,以前你们不操心,心后也用不着你们操心,照顾好你自己和我爸就行了。”
田宁说完就拉着傅向阳走了。
“你……”魏小兰瞪了自己的大女儿一眼,很想教训教训她,又觉得这会儿人太多,到底闭上嘴。
有的是时间收拾她,这会儿让外人看了笑话不划算。
魏小兰气呼呼的走开,心里一直想着要怎么收拾一下这个翅膀渐渐硬了的女儿。想长大了就不孝顺她了,门儿都没有。
她这辈子注定了是她妈,谁都没法改变。
傅向阳自己没觉得有什么,看着田宁气得脸颊鼓鼓,反倒安慰起她来:“我都没觉得什么,你别生气了,不值当。”
若那位不是宁宁的父母,他是不可能多看一眼的,无知,视短,与这种人论长短,于他而言,是一种消耗。
田宁回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真没有生气,心里总算是好受了一点:“我知道她什么性子,以前挺能忍的,可能是这次离家太久,渐渐习惯不惯着他们了,没忍住。”
傅向阳漆黑的眼里盛满心疼,握着她的手一紧:“有我在,你无需再忍,对任何人,任何事,相信我。”
田宁听了心里一暖,两人一起走至灵堂,一起上了香,这才又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