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雪已沐浴后睡下了,6奇年饮了酒,有些醉意,他坐在床边抚着傅雪的脸“人面桃花相映红,桃花何在?”
傅雪闭着眼哼笑一声“过季了。”
6奇年失笑“原以为娘子索要胭脂水粉,是为我而容,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他顿了顿“莫不是,又要用来易容?”
傅雪心中一沉“怎会?”她撑起半边身子伏上6奇年的胸膛,贴着他的唇轻声道“你来晚了,反倒怨我。”
6奇年环着她的腰将她勒入怀中,却又条件反射的向身后望了望,“娘子这般主动,我倒又怀疑有人要来偷袭。”
说完便要吻上那近在咫尺的唇,却被一只细长的指头拦住了“郎君准备关我几日?我这吃撑了,都没地儿消食。”
6奇年笑道“那要看娘子表现。”
傅雪挣开他的怀抱,翻身睡下,不一会就呼吸均匀进入了梦乡。
6奇年盯着她后脑勺,一时有些不能接受,这明负雪,达不到目的连虚与委蛇都不肯,不应当是继续厮磨一番,投个怀,送个抱,使他享受餍足之后,无不应允么?
就一点劲儿也懒得使,一点时间也不肯浪费。
他递话都递这么明白了,表现一下不会么?
6奇年生了些恼意,他红颜知己遍布四国,哪样的绝色不曾见过,何曾被人这般轻怠,视作无物?
他本就喝了酒,此时将傅雪一把拽了过来,翻身压了上去。
令她逃无可逃,避无可避,只那藏不住的狠戾与不甘,在半阖的眼中若隐若现,就像浅滩边的砂砾,初时尚还冷酷嶙峋,可若是春水始解,潮汛湍流,这些尖锐和棱角就都被淹没在了柔软潋滟的波光里,哪里还留得住半分凶恶。
过了许久,他终于伏在傅雪身上,埋在她耳边低声道“我与娘子这般亲密的时候,才感觉你我之间距离近些。”
傅雪闭着眼,生不出一星半点说话的欲望,只觉得厌烦。
尤其厌烦这具似存了欢愉记忆的身体,总令她在失控的边缘反复徘徊。
6奇年撑起身子看她的脸,他从前一直觉得她艳若桃李、她媚惑妖娆,此刻却觉得她容颜玉一般冷,沁着寒意,身体是近了,骨子里不动声色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铺天盖地。
6奇年凝视她良久,感到挫败,不知她如今田地,还在傲什么,叫他生气。
他讽刺道“我伺候得公主,可还满意?”
傅雪缓缓睁开眼,对上6奇年闪着恶意的目光,突尔笑了起来“府君身经百战,动力十足,我自是满意的,就是脏了点,有些倒胃口。”
6奇年气极,针锋相对“步天行比我还脏,你不也甘之如饴?”
傅雪嗤笑一声“所以他如今头顶青青草原,也是活该。”
6奇年没有听懂,却不妨碍他继续挖苦“公主殿下如今的境地,只配得上我这般肮脏的人。”
傅雪反唇相讥“府君倒是有自知之明,知自己这种货色,只能配沦落到如此境地的我。”
6奇年现自己说不过她,气得半死“你当真是牙尖嘴利,不知道祸从口出么?”便再不废话,用唇堵她的嘴,摁着她弄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