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暮长只要一出现,无论傅雪当时在做什么,必会扑上去环他的脖颈,脸上带了欢喜和爱恋,是久盼夫君归来的模样。
这样的行为最容易激男人心中不多的柔软。
席暮长会揽着她,亲吻她的额头和唇。
他二人在一起用晚食的机会不多,但却会日日同眠,傅雪越来越黏他的怀抱。
真就时时把他当她身后为她支起一片天的支柱。
席暮长闲来无事,便为傅雪画像、簪花……
两人都揣了心思,于是使尽浑身解数来柔情蜜意,几乎连自己都分不清真假。
就这样过了六日,傅雪仿疏影的相似度已达到了九成,而席暮长要带她去驰色楼了,因庄未染着人传来消息,傅雪订的东西都制好了。
只是驰色楼里,除了庄未染,还有闻讯而来的宿秋白。
他要瞧瞧,明负雪究竟是哪里让席暮长那么为难。
庄未染很会举一反三,既然试着用肉桂入了色,便又试着用些别的颜色佐色,因此二楼的桌子上,铺得满满的胭脂盒和粉盒,里面的妆粉和胭脂五颜六色。
旁边还放着许多大小不一的化妆刷,全是按傅雪的要求制作的。
宿秋白摇着扇子,颇不以为然“也就这深宅内的妇人,将心思用在胭脂水粉上,一心媚主。”
庄未染柳眉倒竖“秋白哥是在瞧不起谁?”
“自然不是说你。”
庄未染瞥他“就这深闺妇人知道的东西,你却不知。”
“我不必知,知又如何,不知又能如何,左右不过争宠的手段。”
“我当初听说暮长哥着人在城门抓到的,可是个瞧上去近不惑之年的村妇。可那日他带来的人,虽然蒙着面,却分明是个绝色美娇娘。”庄未染望向宿秋白“这难道不是你望尘莫及的本事?”
宿秋白扇子摇快了两分。
他当初未亲眼瞧见,总觉得言过其实。
且一直觉着,明负雪此人,上不得台面。
明负雪与步天行的那些事儿传播甚广,明负雪算得上恶名远播,人人拿她当笑话看。
宿秋白自然也不例外。
他知道黎红蝉与席暮长解除了婚约,对明负雪这个祸水便更是厌恶了几分。
他瞧不上的人,哪里听得进去庄未染一直在那里夸。
许多人都知道席暮长画了像拿人,是个已近不惑之年的村妇,极少有人知道,拿的是明负雪,就连侍候傅雪的几个婢子,至今仍不知她的真实身份,包括庄未染。
宿秋白一早就知道了,却也从未放在眼里过,只是觉得如今席暮长有些鬼迷心窍,这才跟了庄未染前来瞧瞧。
待得傅雪前来,席暮长掀开帘子,傅雪便瞧见里面那个摇着扇子,一脸轻慢的人。
她不由想起了《射雕英雄传》里西毒欧阳峰的儿子欧阳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