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官没考虑多久便答应了“只是红蝉姑娘倒底担心你的安危,总要递个消息与她,好叫她安心。”
傅雪点头道“消息该递,红蝉我还是信得过的,只怕这消息落入旁人手中,平添麻烦。”
芳官拍了拍胸脯“娘子且宽心,我精于此道,必不叫除了红蝉以外的人得了消息去。”
傅雪一向对女子的信任度要比男人高些,自然是同意了。
就这样,西照国素行门的高手芳官,便随着傅雪一路向北,一路上有她的照拂和带领,不但避免了许多匪患,还叫傅雪见识了西照最美的风景和各种特产美食。
时日一久,芳官渐渐的知道了傅雪的真实身份,也目睹了她千变万化的面容,和不拘小节的性格。
傅雪待人极其平等,尤其是拿身边的婢子珠袖完全就是当亲妹子看待,二人之间说话间的那份亲昵从不拘泥于身份,竟叫芳官看得心生羡慕。
芳官从事于情报工作,自然知道明负雪的种种事迹,可当真面对,才现传闻皆是谣言,又觉着步天行着实有些眼瞎,放着这般的妙人不知珍惜。
傅雪也极喜欢芳官,觉得她真是无所不能,上得厅堂入得厨房,女红武功样样出色,早动了想将芳官留在身边的念头,她一直以为芳官是黎红蝉的人,觉得这样挖人墙角极不厚道,也不知自己能否占得住一席之地,便未曾开口。
但傅雪对芳官不设防的信赖,还有毫不掩饰的喜爱,哪是芳官能招架得住的。
两人性格有些相似,本就有些投缘,感情自然日益浓厚,时常共乘一骑,叫傅雪也终于体验到了纵马疾驰的乐趣,终于真正学会了骑马。
正是因为有芳官在,使这一路行程出奇的和谐美好,比之在南奏国的匆匆而过强过万倍。
虽然时间用得长了些,好在何不惑知其回到北阴也难逃困守深宫的命运,甚是体谅,见其开心便从不催促。
但分别的日子终归要来临,西照国通北的国门已近在咫尺。
傅雪依旧换上了男装,队伍分成三拨出了城门。
芳官将傅雪拽上马匹,揽着她道“让我再带你一程,往后不要太惦记我。”
傅雪回过头看她“若我日后得一席之地,盼君能相伴于身侧。”
芳官抬看她,两人四目相对,芳官轻声道“得君厚爱,芳官甚幸之,可惜芳官自幼卖身于庄家,得蒙主子栽培,方得今日,不敢言弃……若有来生,甘愿为君做牛做马。”
傅雪遗憾的叹了口气,转过头去“是我唐突了。”她将芳官环在腰上的手紧了紧,这才纵马狂奔。
日暮在野外马车上挤着宿了一夜,次日将那匹多出来的马赠给了芳官,银票芳官却死活不肯收。
傅雪目送芳官的背影消失不见,这才重新启程。
待又过了许多日,终于到达了北阴。
但却未曾想,到了北阴,反而险境重重。
何不惑最先感觉到不对劲。
他并没有安排人在国门处接应,但偏偏有人便等在国门,这些人确实是夜摩卫的人,自称是奉了明展眉的命令在此等候并保护公主的安危。
这种说辞并无何不妥,让何不惑起了疑心的是,他不曾传递消息会从哪个国门入境。
要么就是这群人在守株待兔,要么便是原先护送的人里面,有人走漏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