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雪听罢摆了摆手“大人一路顺风。”
卫子卿顿了片刻,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带上两人随着那些人一起走了。
席暮长的人随后悄无声息的跟了去。
卫子卿一走,所有人皆需听从席暮长号令,芳官要取东西送消息便自由的多。
席暮长晚间来看望傅雪,傅雪仍是病恹恹的样子,席暮长便问道“你究竟是怎么了?”
傅雪“嗯?”了一声“这话问的,郎中不是说心悸?难道不是?”
席暮长说不出话来,他很想问她‘你是不是装的?你是不是不信我?’可又觉得自己疑神疑鬼。
傅雪让文杏守在门口,为了避嫌,门却还是开着的,她低声问道“你们与红蝉有联系了么?”
“这件事交给了秋白,我不曾过问。”
傅雪轻哼了一声“郎君好狠的心。”
席暮长看着她苍白的脸“我如今连你都不曾照顾好,如何顾得了别人。”
傅雪抬眼看向他,话又说得凉薄起来“如今你们得偿所愿,完全不必再在我身上浪费功夫。”
席暮长沉默了半晌。
黎红蝉虽说成了北阴的储君,但从种种迹象来看,显然并不受明展眉爱护,立储、定亲的度都有些儿戏,像是被生生推出来当活靶子的。
隶元上府的府君个个人精一般,哪里看不透。
但又确实是一条打开北阴王室的缺口,不可错过。
席暮长往日哄人,张口就来,现在却有些艰难,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这么长时日以来,你便一直是如此看我的。”
傅雪轻笑一声,有些不置可否“我当如何看?郎君莫非对我情根深种?”
席暮长再度沉默了下来,怀中的秘旨尚在,圣京近在眼前,他要将她一路护送到步天行身边,再说情根深种未免可笑。
傅雪似乎根本不在乎他的回答“我不管你们想如何利用红蝉,但绝对不能让她与封夜行完婚。”
席暮长这次反应却很快“你这是为了红蝉?还是为了封夜行?”
傅雪懒得说话了。
她近日确实因为离圣京近了而心生烦躁,不大耐烦应付席暮长这无意义的话题。
她阖上眼,淡淡道“我乏了,郎君请回。”
席暮长有些生气,噌的站了起来,顿了顿,却又极不甘心的突然俯身将傅雪紧紧揽进怀中,吻了上去。
芳官取了药回来,一脚迈进来便惊在了原地。
她愣了不过一息,便迅的将门关上了,然后背对着他们。
席暮长这才放开傅雪。
傅雪恼怒的抹了抹唇“你是疯了么?”大门洞开,外面还有值守的凌云卫,若叫人瞧见……
席暮长却不说话,他又冲动了,他记得卫子卿的话,他这般行事,确实容易害了她。
卫子卿还在时,他尚还能压抑着这一份渴思,此刻却有如脱缰的兽,压不住的一股邪火在体内四处奔腾,他先头甚至想,让人瞧见便瞧见,大不了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