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青灯一板一眼“锁不住。”像他们这些习武之人,一挣便开。
步若鸿总结道“瞧着像个刑房,却为何要拿孤这许多宝贝来装点?暴殄天物!”
步天行不敢吱声。
闻青灯瞧了他一眼,然后一本正经道“有没有可能,这是给女子住的?”明明那花罩后的内间,梳妆台上,还有胭脂水粉和饰盒,偏偏步若鸿视而不见。
步天行剜了闻青灯一眼。
步若鸿一顿,眼睛微微睁大了些,他转头瞪向步天行,心中电闪雷鸣‘枉孤看顾了他二十多年,竟不知他有这种癖好!’
步天行被步若鸿这么一瞪,难得俊脸一红。
步若鸿瞪了他一眼,挪开视线不过一瞬,又瞪过来一眼,将手中的镣铐像烫手一般扔在地上,背着手问道“给谁住的?”
步天行声若蚊蝇“明……负雪……”
闻青灯心中‘啧’道,这要是叫暮长知道,不知会是何种反应。
步若鸿却是万般不解,他极为吃惊,声音都拔高了一些“你千方百计要将她弄回来,就是要折辱她?”
步天行梗劲又犯了“这怎么叫折辱,这是闺房之乐!”
步若鸿不重女色,后宫佳丽虽说不多,却也不是没有,从未听过这种闺房之乐,平生头一次觉得自己竟不如步天行眼界开阔,总觉得迟早有一天,明负雪要叫他这宝贝弟弟折腾死,不禁有些忧虑“那明负雪可还安好。”
步天行以为他听说明负雪病的事,不假思索道“总是时常病,已请了御医来瞧。”
步若鸿有些恼怒“你明知她有疾,还如此对待,她怎会不病!”
步天行瞅他脸色不对,后退两步叫屈“我哪有,她还一次没住进来过!”
步若鸿脸色稍霁“带孤去瞧瞧。”路上想起醉酒不上朝这一茬又问道“昨儿又是上哪喝花酒去了?”他盼步天行这一生自在安康长寿,那些政务琐事步天行愿意操心他不阻拦,若不愿意管他也不在乎,但伤身的事情却要干涉一番的。
步天行却不知道步若鸿这一番良苦用心,只以为若是因喝花酒误事,屁股非开花不可,急忙申辩“不是花酒,是明负雪从北阴带回了一车无根雪,昨日贪杯了一些。”
步若鸿觉得怎么哪哪都有明负雪,他轻哼一声“孤听闻无根雪柔和轻盈、酒淡回甘,是以多为女子享用。”
步天行回想了一下“味道确实清淡细腻,但后劲儿却大得很。”
步若鸿剑眉微挑“是么?晚些时候叫人送两坛入宫,孤要尝尝。”
步天行应下了,领着步若鸿来到了栖雪苑,步若鸿瞧着里三层外三层的看守“这是在防谁?”
步天行不得不解释“她这病,是被人刺杀多了引起的悸症,臣弟想不透是谁害她,只得多防着点。”
“后宅妇人,哪来这许多事端,左右不过争风吃醋,你这位却是稀罕,跑出去一年多,惹一身腥臊,若是牵连了你,孤定不饶她。”
步天行没有说话,他想起昨日明负雪与明雪颜的对话,完全瞧不出争风吃醋的模样,从前那种明面上的争锋相对好似一场过眼云烟。
明负雪像一个滑不溜手的球,让人使不上力。
尤其是明负雪敬酒时,什么百年好合、夫妻同心……看起来竟有几分真心实意的,只是那句‘早生贵子’,她是故意提醒,还是真的不知道明雪颜服了药?她知不知道自己服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