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行!”冬雨立刻摇头,“这回让姑娘陷入危险!如今他们穷途末路,什么过分的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秦栩冷笑:“我就是要请君入瓮。”
如今余家人夹起尾巴来做人,在抓住孙茂润之前,他们正在寻找退路。
虽然穆旭东说开春之后立刻挥师北上,一定要把孙茂润抓回来审判。但孙茂润不一定能活着被抓回来。万一他死了,余家人一定会把自己摘干净。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事情到了这一步,必定是你死我亡,已经没有中庸之道可走。
“这件事情太危险了,姑娘还是要跟王爷商量一下。”
“再说吧。”秦栩默默地叹了口气,昨日在郡主墓前问他的那句话,到现在还没有答案。
说话间二人到了前院,不见穆旭东的影子,只见徐灏正翘首在廊下朝这边张望。
见着秦栩,他立刻小跑迎上来:“姑娘回来了!王爷说,天太冷了,姑娘供好了长明灯后,先去吃些素斋饭,咱们午后可下山。”
“好。”秦栩猜着穆旭东还跟元祚在一起,便没有多问。带着冬雨自去落脚的禅院休息。
·
元祚看见穆旭东一个人的时候,心里什么都明白了。
昔日兄弟,今日君臣。虽然情义还在,但礼数却不能不守。
穆旭东要行大礼参拜,被元祚一把拉住:“我微服出宫,不得招摇。上车说话。”
“谢吾主。”穆旭东躬身一礼后,登上了这架黑漆大马车。
元祚打量着穆旭东,关切地问:“你瘦了不少,身上的伤都痊愈了吗?”
“多谢圣上关心,臣的伤毒都痊愈了。倒是圣上面容憔悴,让人看着心忧。”穆旭东欠身劝道,“江山虽然重要,但龙体安康才是社稷之本。还请圣上忙里偷闲,爱惜身体。”
元祚展颜一笑,叹道:“许久不见,你这般端着说话,我总觉得回来的是假的阿朝。”
穆旭东也绷不住,轻笑出声,随即又叹道:“我总不能一直不懂事。在皇上面前装傻卖乖地博同情。”
“你把我们之间的兄弟情义说成同情?要不要随我回宫,让母后评评理?”
穆旭东忙低头认错:“……是臣胡说八道,请圣上勿怪。”
元祚问了些边疆军务,听穆旭东对答如流,对练兵,布防,屯田等事务都料理的井井有条,方感慨道:“你的确成熟了。王爵对来说,实至名归。舅父在天之灵也应欣慰了。”
“谢陛下褒奖。”穆旭东谦恭地应道。
聊完了公事,元祚放松了身子,靠在车壁上缓缓地问:“你这次忽然回京,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承蒙圣上厚爱,臣新婚在即,秦栩尚有一点心结,所以在婚前回京祭拜一下敏嘉郡主。了却她的心事,以后便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了。”
元祚诧异地问:“她介意你跟余敏嘉的婚约?”
“她嘴上不说,心里想来是介意的。否则也不会一定要回来,在敏嘉郡主的墓前问我是不是真心想要娶她。”穆旭东把秦栩的话稍微变了一下来应对元祚。
元祚长长地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穆旭东猜着元祚的心事,垂眸说:“圣上放心,我这辈子一定会一心一意地对她。”
“嗯,我知道。”元祚靠在一侧的车壁上,目光虚无缥缈,似是看着对面的车壁,又像是透过车壁看千里之外,看百年之后。
穆旭陪着元祚沉默了良久,方说:“时间紧迫,边疆军防离不得人。臣今天就得赶回去。就不进宫给太后请安了。还请圣上替我在姑母面前告罪一声。待臣平定了沙北,杀了巴赫沙尔,压着孙茂润回来,再给她老人家磕头。”
“好。”元祚收回目光,看着穆旭东,“秦栩有没有跟你说过宣怀远这个人?”
穆旭东:“曾经听她提过几句。他从黎东回广宁的路上遭遇刺杀,捡了半条命,但回到广宁的第一天,就被自家人在接风宴上用一杯毒酒结束了性命。”
元祚叹道:“宣怀远手里握着的是余党的财富命脉,他跟孙茂润之间有着密切的联系。可惜了……”
“有勾朔,李遂等人的供词,再加上孙茂润如今藏身沙北,就足够定他的叛国之罪了。圣上对宣怀远的死觉得可惜,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