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是说笑,锦二的脸色却是微微一变,随即笑道:“胡说八道,好歹我也是要成亲的人,怎么会去青楼?纵使姑娘再美,也还是得守着丑娘子过日子。”
露珠闻言就炸毛道:“你说谁丑?”
二人又笑闹了一阵,锦二这才回屋,露珠回到屋里后,笑容便慢慢消散下去,连翘见装还打趣道:“老远就听见你和锦二说闹的声音,怎么,现在倒是离不得了?”
露珠没有说话,连翘以为她是害羞便也没有追问,却没瞧见露珠一个人坐在铜镜前,有些怔的看着自己的手心,喃喃自语道:“怎么会有兰花的味道?”
……
日子一日比一日忙碌,露珠面上的笑容似乎也在慢慢消失,蒋阮问起连翘的时候,连翘也皱眉道:“不知是怎么了。最近老是忧心忡忡的模样,可的确又没什么事,大约问题还是与锦二有关。”
天竺也道:“锦二近来陪她的日子少,想来是有些不痛快。”
自己的婢子都异口同声认为露珠是因为与锦二聚少离多而心思不虞,蒋阮并没有附和他们的话,若说是成亲之前都会有的情绪,可她成亲前却是没有。若说是她这个人实在是太过特别,以露珠没心没肺大大咧咧的性子,也断不会因为这种事就显得心事重重。
有了白芷的前车之鉴,蒋阮对婢子的情绪注意的多,只是露珠是后来跟着她的,而且行事也没什么不妥,问她来说话,倒像是真的因为锦二才如此。小男女之间的事情蒋阮也不便插手,只得由他们去了。
若说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便是滨海总督姚大人不知怎的,又兴起与锦英王府攀亲的念头来了。之前被萧韶警告过一次,姚总督便也收了念头。最近却频繁的开始活动,他自是没有直接来锦英王府下帖子,却也懂得曲线救国的道理,竟是将帖子下到了关良翰莫聪等人那里去。萧韶可以毫无顾忌的拒绝姚总督的邀请,关良翰和莫聪却不行,一来都是朝廷同僚,二来关良翰和姚总督在某些事情上还是颇有共同话题。逼近都是硬仗打出来的武人。
姚家人蠢蠢欲动,蒋阮也没放在眼里,露珠的事情忙过之后,她便忙着看朝中宣沛那一派的大臣。如今宣离迟早都会将矛头对准宣沛,这江山之间的争夺,无论宣沛愿不愿意都已经被卷了进去。如今她只能凭借上辈子对其中的记忆帮宣沛筛选人,来保证宣沛暂时的安全。
萧韶比她还要忙,听锦四说南疆人已经在京城中多处地方出现,潜伏在京城中的南疆人改头换面要做什么不得而知,怕的就是潜入宫中,同朝廷勾结。事实上,南疆人同朝廷中的人勾结已经是不争的事实,那个人是谁蒋阮也心知肚明,不过如今没有证据罢了,也不好打草惊蛇,唯有走一步看一步,如今敌在暗我在明,却是有诸多不便的地方,
……
夜色沉沉的时候,锦二终于又踏着灯笼的光回了府,露珠坐在屋里,锦二走进来瞧见她,却见她也没有点灯,便问:“怎么不点灯?”说罢便要找火折子将灯点起。
“锦二,”不等他找到火折子,露珠就打断他的话,道:“你是不是不想娶我?”
“你都在想些什么?”锦二有些不可置信,倒是忘了点灯,问:“怎么又闹脾气了?”
“这些日子,你早出晚归,我总是见不着你,但凡你回来了,与我说话的时候也变得特别少,甚至还不如当初我刚到府上的时候。你总是不耐烦,你……。”
“姑奶奶,我说过了白日主子吩咐有任务,我总不能时时刻刻的陪着你,我白日已经很累了,不想听你这般没道理的胡搅蛮缠。”锦二皱眉道。也不知是不是真的疲惫,他眉心紧蹙,语气也不似方才那般柔和了。
“我胡搅蛮缠?我胡搅蛮缠?”露珠的声音也拔高了,紧接着,她似乎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才深深的吸了口气道:“我不想与你说这些,我又不是个傻子。你根本就在说谎,姑爷并没有给你什么任务,我问过锦三了。”黑暗中看不清楚她的神色,锦二却不由得心中一紧,无端的觉得露珠的眼睛正紧紧盯着自己,让他全身都不自在起来。
“不是,你听我说……。”锦二还想说什么,露珠打断他的话,问道:“锦二,你是不是外边有人了?”
锦二一怔,随即怒道:“你胡说八道的是什么?”
“我有没有胡说八道你最清楚不过。”露珠的声音不由自主的也高了起来,她道:“你对得起我!”
“我说过了我没有,你不要借题挥。”锦二从来待女子都是和颜悦色,如今倒是第一次对露珠说重话,语气中的不耐烦几乎让他同平日判若两人。
露珠也不甘示弱,怒道:“我借题挥?锦二,你莫要把所有人都当做傻子,戏弄我你觉得很好玩?我虽是一介婢子下人出身,却也由不得人这般羞辱,你若是后悔,大可与王爷说道取消这门亲事,我露珠绝不会有二话说,我也不是那种死乞白赖的人!”
锦二腾地一下站起来,语气中已然是抑制不住的怒火,道:“取消?你说的这般轻巧,你把我当做什么人了?”
“滚!”露珠骂了一声,便伸手去推搡他。只是屋里没有电灯,她这么一推搡差点没把自己弄跌倒,紧接着,锦二自己便哼了一声,转身出了门,将门恶狠狠的关上了。
屋里半晌没有声音,又过了许久,门被人推开,连翘的声音响了起来:“怎么灯也不点,黑灯瞎火的……”她摸出一个火折子将油灯点上,这才瞧见屋里还坐着一个人,愣道:“你在屋里呀,怎么都不点灯……啊,”连翘惊叫一声,便瞧见想来乐呵呵的露珠呆呆坐在屋里,面上正是泪如泉涌,眼睛已然哭红了。
窗外似乎有个人影默默战了许久,似是犹豫了一下,然后走开了。
另一边的宅院里,周妈妈看着面前起色比起之前来已经好了许多的女子,诧异道:“姑娘这么做果真能成事?那二少爷从来不是个耳根子软的。”
“放心吧,”廖梦也笑了:“男人都是一个模样,惯来不喜欢女子吵闹的,可女子却敏感的很,一来二去,两个人总是会生出嫌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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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rd出问题了,祸妃的文档丢了,前面一百多万字都没有了,心疼死我了,又重新下了个ord,搞了大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