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马司的役员聊着,逐渐在亮起灯光的大街上向衙门回去,而街上的夜市也逐渐开始热闹起来。
没有电灯之前,整个京城夜晚都没多少夜生活,但电灯陆续布置后,整个京城都开始搞起了夜市经济。
夜市经济就是吃喝玩乐,而有一个地方,就是集齐了吃喝玩乐的地方,这个地方就是妓院。
妓院,对于有的人来说是天堂,对于有的人来说,就是彻头彻尾的地狱,有点才艺,又长得好的,如果没被主家看上,往往会被培训成为卖艺不卖身的清倌。
而清倌最多的地方,就在南城的红粉巷,这里汇聚了京师近十分之一的从技人员,可以说除了教坊司,这里是京师唯一能找到高级妓女的地方。
此时的红粉巷醉生院,电灯早早的亮起,作为高级妓馆,这里对于设施的投资是非常舍得花钱的,从极致的设施上,又吸引到了极致的有钱人,以此往复。
前台的勾栏内弹曲的清倌还在卖力摆弄,后台院落中,却正有一场明朝见怪不怪的事情发生。
刚刚十四岁的小月,在这个冬天被赌钱的父亲卖到醉生院,已经过去了小半月时间。
虽然这个冬季因为赈灾和免税,卖身的人变少,妓院开新包的收入变少,但有闲钱的人增多,也让妓院的生意增多,算是好坏各占。
而小月的父亲,就是在这样明明过的下去的时节,欠下了高额赌债,于是将面容清秀的小月,卖到了要求较高的醉生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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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钱还债的同时,他还不忘安慰才刚满十四岁的小月,来这里是享福的,只用躺着就能赚钱了,以后办了梳拢,要按月给他钱。
只是事情却没有小月父亲说的那么好,在这寒冬的夜晚,小月被吊在门外吹着冷风,鼻涕不停的流着,呼吸都带着微弱。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别真被吊死了,松了吧,再熬点姜汤。”
“谢谢何大人,谢谢铃铛姐。”
小月摇晃着身子,被大她几岁的红倌人扶着,却还是尽力朝着始作俑者道谢,仿佛刚才的惩罚是应得的,过去一周,她已经吃够了苦头,知道不听话的代价就是被抽。
“哼,今天只是饶你一命,如果明天还弹不会这曲子,你就等着办个简单的梳拢,然后去隔壁开工吧。”
说话的中年女人哼唧一声,带着两个绿帽小厮离开,摇晃间,身上的教坊司吏员服非常明显。
教坊司的官,不仅管教坊司,同样管着私营妓院。
“好了小月,休息一会,今天我就不接客了,一定要教会你弹这曲,否则你真得早早的办个梳拢了。”
看着吏员走开,铃铛带着小月走回小院,一边给她揉着小手,一边说道。
“铃铛姐,我不想练了,这曲子弹的我手疼,我想办梳拢,然后每天等着人进屋就能把钱赚了。
何大人每天都在说隔壁,隔壁很辛苦吗?不都是躺在床上挣钱?还有铃铛姐姐,你不也是躺着赚钱吗?
为什么一定要学这些?”
“唉,小月,当然是为了卖个好价钱啊。”
“卖?”
小月迷惑的眼神带着晶莹的灯光看着铃铛,却让铃铛眼神中本来还有得一丝星光散去。
“是啊,卖个好价钱,只是为了卖个好价钱,好价钱和便宜货,是完全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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