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晏清开车,夏瑾娴把先前叶懋琮问她的事情同许晏清又说了一遍。
许晏清听后道,“看来有人在保周超,选赵远洲,这是平衡之术。”
夏瑾娴当时倒是没有想到这一层,她问,“怎么说?”
许晏清道,“赵远洲明着是周超的人,葛东跟周超之间是什么关系?就我所知,葛东是靠着周超的提携上来的。这些年两个人的合作很密切,显然如果赵远洲过去接了葛东,有些事情就不会深查。毕竟周超和赵远洲关系不错,也因为是利益共同体的关系,赵远洲会帮着圆一些事情。而赵远洲这人虽然业务不太擅长,但为人圆滑,很多矛盾不会去触碰的。”
夏瑾娴越听越觉得有道理,她问,“你说是谁在保周超?”
许晏清勾了勾嘴角,语气嘲讽道,“还能是谁呢?你选择了我,叶懋琮甚至邀请我们去了他的家宴。周超又没有别的关系,这半年来,他推的项目都是谁的背景,看得懂么?”
夏瑾娴被他一点就透,她问,“是你的前岳父么?”
许晏清侧了侧脸,捏了捏她的脸颊道,“显而易见,不是么?”
夏瑾娴有些伤感道,“如果你没有遇到我——”
许晏清的食指抵在了她的唇上,他道,“那我的人生会很没有趣味。”
夏瑾娴被他逗笑了,她说,“我也是。”
许晏清道,“我妈这些年没有翻正局,很难说不是苏家的授意。但我觉得,她能上副局,就应该知足了。”
夏瑾娴笑怪他道,“好歹是你妈妈。”
许晏清哼了一声,他道,“也就我妈这个人天真,以为苏柳梅能帮她,她大概不知道,有一次韩韵跟我吵架的时候,韩韵一时冲口而出,说苏柳梅告诉她,我妈能不能提这件事,都捏在苏家手里。可笑的是,我妈提不提拔,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许晏清的前岳父母,也许曾经是他父母最期望获得的助力,可是对他们来说,李芸不过是他们用来牵制许晏清的筹码。
夏瑾娴叹了口气道,“感情也能拿来当砝码,他们的乐趣我是真的不懂。”
许晏清道,“我也不懂。”
车开到了红桥火车站,两个人转高铁。
夏瑾娴去买了两杯咖啡,一杯给了许晏清。
许晏清看看她的摩卡,又看看自己的美式,他皱眉道,“为什么这么清淡?”
夏瑾娴奇怪问,“不是你说这几年爱喝苦咖啡么?”
许晏清气笑了,他道,“我们都结婚了,怎么还给我喝这个呢?”
夏瑾娴抿嘴笑道,“让你忆苦思甜不行么?”
许晏清拿额头抵着她的,故意揉乱她的头发。
两个人抱在一起笑闹,又牵了手,在火车站的各色小店里闲逛。
哪怕只是一个便利店,都能逛得颇有趣味。
坐上高铁,夏瑾娴忽然想起当年两个人同游杭城的情景。
她被许晏清握着手,对他道,“我们什么时候再去一次杭城玩吧。”
许晏清吻了吻她的手背道,“随时,听你吩咐。”
夏瑾娴靠在他的肩膀上道,“不是说情侣去杭城,注定会分手么?我后来每年都会去一次杭城,那时候我就在想,大概是因为我们一起去了杭城吧。”
许晏清笑了,刮了刮她的鼻子道,“胡思乱想什么呢?哪儿有这种道理。如果你非要这么说,那我们现在已经领证结婚了,再去也就不怕了。”
夏瑾娴也笑了。
高铁一路前行,从城市到村庄。
春回大地,到处都是盎然生机。
对新生活的期盼,溢满心间。
夏瑾娴的微信上,装潢公司的业务员发来了他们新家的设计方案。
两个人于是打开了看。
夏瑾娴的飘窗,许晏清的书房,未来孩子的儿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