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琢微微俯身,盯住了柳士庄的眼睛。少年过分俊秀漂亮的眉眼在昏黄烛火之下凭生出一股嗜血狰狞:“柳士庄,你在天子脚下藏匿亡命之徒,借口转移家眷,如今还敢出言污蔑国母。你其心当诛!”
血从鼻子里嘴里流出来,柳士庄死死盯着少年的身影:“佞臣!佞臣!赵元琢,你休要如此嚣张!本相乃是朝廷重臣,你区区一个御前侍卫,竟敢罗织罪名污蔑本相,等诸位王爷与大臣得知此事,他们绝不可能放过你,到时候你一定会不得好死!”
“可他们怕是来不及知道了。”
叹息悠悠随风散,在一片冰冷肃杀的死寂之中竟让人觉得格外平心静气。
紧接着车轮声响起,只见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推着个身穿天水碧色衣衫的青年公子走了进来。
那青年公子虽然行动不便,但人如皓玉,清冷似月,即使是漫不经心的表情里也有说不出的动人风华。
然而随着他的出现,空气却极为诡异的凝滞了一瞬。
片刻后,柳士庄从牙缝里挤出了三个字——
“谢今朝。”
…………
几个时辰前,盛京城外。
“车里是柳士庄的妻子和儿子。”
看着前方飞速驶过的车队,赵元琢皱眉道:“谢大人,你知道他们今天晚上要逃?”
“不知道。”
谢今朝道:“但辰王宁王和忠勇侯府相继出事,柳士庄靠山已失,绝对不会坐以待毙,他必有动作,所以这些日子,陛下一直悄悄派人盯着丞相府。等的就是这一天。”
赵元琢微微一怔。
谢今朝轻笑一声:“元琢,柳士庄虽然是左相,但论起身份尊贵来,他自然比不过辰王和宁王。可这个人实在是太过狡猾了,所有坏事都离不开他出谋划策,但冲锋陷阵永远轮不到他,甚至于他连态度都是中立的。”
“你也看过袁济舟的那份供词,即使真的按供词处置,柳士庄最多也就是个被人蒙蔽,冤枉忠良,罪不至死。罚的重了免官,而罚的轻了降职,当着明人不说暗话,我明白这定然不是你想要的结局。不过现在机会来了。”
赵元琢望着前方,轻声道:“柳士庄的儿子?”
谢今朝淡淡道:“柳士庄并不止贵妃柳如意这一个女儿,却只有柳宜宣那一个儿子,向来将这儿子视作活宝贝一般的存在,是不肯让他手上沾染一点血腥的。柳士庄虽然奸滑,可毕竟也是一个父亲。”
赵元琢若有所思:“所以他儿子就是他的弱点。一旦柳宜宣出事,柳士庄就有可能方寸大乱,从而露出马脚。”
谢今朝笑了下:“我私下与陛下商议多回,一致认为这是一个赢面非常大的办法,如今柳宜宣夜间私自出城就是个机会,你大可以行动鬼祟为由取下对方的首级,然后拿去给柳士庄看,只要对方动怒,派人杀你,我们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出兵拿下他。不过……”
停顿片刻,谢今朝道:“元琢,世上没有万无一失的事,若是柳士庄没有动怒,没有露出马脚,那就要有人给他儿子偿命。”
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赌注。
赵元琢没有说话。少年手指缓缓握上了腰间长剑的剑柄。
下一刻——
煞气逼人的寒芒闪过,长剑稳稳滑出剑鞘。
他吩咐跟在身后的侍卫:“那些人举止怪异,恐是混入大周的奸细,随我上前盘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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