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江少卿说过,爱是自私的,把爱人拱手让给另一个男人这样的事,他们都做不出来,尤其时在尝过分离的痛后,那种像是硬生生从心里剜去一块肉的疼。
看在他不爱她的份上,潘辰也不再计较他险些成了另一个女人老公的事实。
车子很快就开到老爷子家。
一听他们要结婚了,老爷子高兴坏了,亲自下厨给他们做了一顿好吃的,还拉着雷厉陪他喝酒。
酒过三巡,老爷子拉起他俩的手握在一起,语重心长地说,“从今以后,你们就是一家人了。记住:最好的爱是陪伴,无论遇到什么事儿,遇到多大的风浪,都不能轻易放开对方的手,只要握紧彼此的手,就一定能走下去。”
雷厉若有所思,因为喝酒发红的眼眶变得发红,更用力握紧了潘辰的手。
聊到下午,老爷子才送他们出门。临告别时把一个雕花的木盒塞给潘辰,“丫头,这是爷爷送给你们的结婚礼物,也是给你的嫁妆。”
潘辰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对碧绿清透的玉镯子,还有一对耳坠子。
虽没见过什么贵重东西,但光是看那个成色和光泽,她就知道价值不菲。
“爷爷,我……”
没等她把推拒的话讲完,雷厉就揽住了她的肩膀,“收着吧,这是老爷子的心意。”
说完,他佯装轻松地笑笑,“老爷子有很多压箱底的宝贝,都是留给我们兄弟几个娶媳妇儿时送的,你要是不拿,可就便宜他们其他人了。”
“是呀,这些都是留给他们的。”老爷子附和道,“好在你肯不嫌弃嫁给他,要不这东西还只能继续压箱底。”
“我有那么差嘛。”雷厉不依。
老爷子笑而不答,拍了拍潘辰的肩膀,“行了,不早了,你们回去吧,路上小心。”
然而,在雷厉与他擦身过时,他又小声地说,“孩子,抽空先自个儿回趟家。”
听出他特地强调自个儿,雷厉脚步一滞,疑惑地看向他。但老爷子只是浅浅一笑,叹气道,“记住我的话,不要轻易松手。”
老爷子欲言又止地嘱咐让雷厉辗转反侧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他找了个理由,照着老爷子的吩咐,独自一人回家。
从被解聘执行总裁后,他还是第一次回老宅子。奶奶见到他,自是又高兴又生气,不重不痒地捶他的背,“你终于知道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不要这个家,不要奶奶了。”
“怎么会,我不要谁也不会不要您啊。”雷厉揽住老太太的肩膀,笑嘻嘻地说,“这不最近忙,所以没顾得上回来。”
“忙?忙什么?你都被开除了。”老太太没好气地说。
“忙着给你讨孙媳妇。”雷厉顺势道。
老太太一怔,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孙媳妇?”
雷厉端正身子,一本正经地说,“我要结婚了,您马上就有孙媳妇了?”
见惯大风浪的老太太足足愣了五秒,才回过神,“真的假的?你不要哄我,我最近血压高得很。”
“没哄你。”雷厉拉住她的手,“是真的,我昨天刚求过婚,她答应了。”
老太太端详了他半晌,见他一脸真诚,终于相信了。急忙摇着他的手问,“是哪家闺女?奶奶认识吗?”
“不认识,她是r大毕业的,云省人,人很漂亮,很孝顺”雷厉一个劲夸道,“她还会做饭,菜烧得可好吃了。”
“会做饭好,孝顺好。”老太太高兴地点头,“啥时候带来给奶奶看?”
“看什么?”一个声音从身后响起。
雷厉循声回头,对着刚从楼上下来的人,叫了一声妈。
老太太则是笑眯眯地说,“雷子要结婚了,你就快做婆婆了。”
结婚?雷母脚下一空,往前一个踉跄,“你跟谁结婚?”
☆、
潘辰发现,自从求婚过后,雷厉好像变得忙碌起来。
起初,她并不知道他在忙什么,后来见他总是晚归,她一问才晓得他是准备开一家新公司。
许是创业初期都很艰难,他晚归的次数越来越多,每次回来都是一脸倦容,好多时候没等洗澡就靠在沙发上就睡着了。
可等真正该休息时,他整个人又绷得紧紧的,时常半夜惊醒,然后再也睡不着。
眼见他眼底的乌青越来越浓,潘辰心疼不已,却一点都帮不上忙,只好变着方给他炖些安神补身子的汤,煨在保温锅里,等他回来喝。
可惜,大部分时候,那些汤还是原封不动地留在锅里。
难得一个晚上,他11点前就回来,潘辰赶紧给他盛了一碗莲子汤,“我没去莲心,会有点微苦,你看看能喝吗?不行我再去加点糖。”
“没关系。”雷厉就着她的手,一口气喝光了汤,再拿勺子把碗底已炖得烂熟的莲子全赶进嘴里。
见他囫囵吞下去,潘辰微微叹了口气,把碗拿回厨房,冲干净。
回来时,他已和衣斜靠在沙发上,双目紧闭,眉头深锁,额间硬是被挤出了纹路。
她的心微微一抽,缓步走过去,托起他的头放到自己腿上,手指按摩着他紧绷的头皮。
“公司的事很不顺利吗?”她轻声问。
“没事,我能解决。”
“要不,我去帮你吧。”她自嘲地笑笑,“虽然我可能帮不上大忙,但给你做个助手,打打杂什么的,应该没问题。”
“这些事你不要操心,好好照顾你妈妈就行。”雷厉婉拒。
“我妈的病情基本稳定了,前天廖教授还说,如果指标没反复下个月就能出院了。”潘辰继续说,“而且,她那边有护工和护士,也用不上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