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监控只保存近15天的,鹊舟没办法继续往前调时间,但有这三段画面已经足够了。
他一一拷贝完毕后,谢过管理员就离开了监控室。
鹊舟揣着u盘,先去音乐办公室找到音乐老师,把事情原委简要跟音乐老师讲明后,音乐老师满脸不信,说:“林玲不可能干得出你说的那种事情,她是个乖孩子,怎么会欺负同学呢?”
“她会不会你跟我去教室看一下不就知道了么?或者我这里有监控,你也能看看,但我觉得先把孩子从教室里放出来比较重要。”鹊舟冷声道。
音乐老师被鹊舟的威势所吓,一时间没敢反抗,拿着钥匙乖乖跟着鹊舟去把音乐教室里的罗依一解救了出来。
音乐教室门开的时候,里边还是没开灯的状态。
罗依一静静的坐在一张椅子上,垂着头似在思索着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想,只是在呆。
鹊舟打开了灯,音乐老师出一声低低的惊呼,不敢相信罗依一真的会在这里。
罗依一闻声麻木的抬起头来,看到鹊舟时,她的眼睛才稍稍聚焦起来,手在与椅子一体的桌板上撑了撑,站起身来,踉跄着朝鹊舟靠近几步,又在距离鹊舟一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鹊舟上前一步蹲身将罗依一搂进怀里抱了抱,手在女孩身后轻轻拍了几下,轻声安慰说:“抱歉,老师来晚了。”
罗依一的内心原本是空茫的,在刻骨的仇恨逐渐冷却下去以后,她的一颗心开始变得麻木。
她自认不会再有什么情感波动了,这个世界迟早要完,而她就像大海里的一根小小浮木,随着波浪载浮载沉,任由海水如何冲刷她、要把她带去何方,她都不在乎了。
随便吧,爱谁谁。
可是,可在鹊舟出现的那一刻,在鹊舟说出那句抱歉时,罗依一几乎瞬间便红了眼眶。
莫大的委屈顷刻间就将她吞没,她埋于鹊舟肩头,哭声抑制不住的从唇齿间泻出。
好难受,好难过,好恨,也好绝望、好无助。
罗依一已经很久没有哭过了。
在学校,如果她哭,她会被欺负得更惨。
在姨妈店里,如果她哭,姨妈会担心,会追问她生了什么。
在家,只有她一个人的时候,她的身心都已经疲惫不堪,哭泣于她而言倒还成了浪费体力的累赘。
罗依一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哭的权利和必要了。
但此时此刻,在这个带着秋风气息的温暖而干燥的怀抱里,除了哭,罗依一什么都不想去想了。
鹊舟感受着肩膀上的一片濡湿,轻轻叹了口气。
“好了好了,没事的,不会再有事了……”
至少……在这个房间里的这一天,鹊舟不会再让罗依一出现任何一丁点的意外了。
至于以后……生的事情已经生,结局早已注定,无法更改。但哪怕是假的,能往充满黑暗的过去里撒进一丁点的光,对死者而言也算是一种慰藉吧。
但愿她不会因为这一丁点的好意陷入更深一层的绝望。
鹊舟在音乐教室里陪了罗依一很长一段时间,等罗依一收拾好情绪的时候,已经临近下课时间了。
鹊舟下一节课要去一班上课,他不放心把罗依一独自放回二班教室,但罗依一总是得回到二班去的,她不可能永远和他绑定在一起。
所以鹊舟直接一个剑走偏锋,把谢婉、林玲、张小帅这三个典型人物给抓了出来,让他们去办公室里罚站到放学。
刚好文砚下午第三节没课,顺理成章成了监工,坐到鹊舟的工位上盯了这三人一整节课,确保他们真的有好好的站直。
课程过半的时候,文砚还拿了纸笔让他们三个写检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