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晓雨的室友用胳膊撞了撞已经呆滞住的谷晓雨,嗓音干涩道:“喂,咱们是不是要见证什么大事的发生了?”
谷晓雨眼也不眨的看着屏幕,愣愣道:“是……吧。”
“你跟他一起打过复活场,他什么都没跟你们说过吗?”室友问。
谷晓雨回过神,眼睛连眨了好几下,后知后觉一般,嘴里接连迸发出好几声卧槽。他一拍桌子,说:“卧槽,这么大事儿他能跟我们说吗卧槽,真的假的啊卧槽,我人都傻了。”
室友同情地瞥了谷晓雨一眼,说:“看出来了,确实有点傻了。”
“嗯,在对《魔方》有了最初的构想后,他们就开始先尝试用非全息的方式把游戏给写出来,这个过程用了好几年的时间,等游戏有了雏形,他们就带着他们的成果去拉投资了,毕竟没有资金和技术上的支持的话,光靠他们几个人是不可能让《魔方》以全息游戏的姿态亮相于人前的。”视频并未停下,鹊舟还在自顾自地往下陈述着。
“很不幸的,他们找上了魔晶集团,这个在游戏界排行前三的龙头企业。”
“当时的谈判现场是什么样子的我不知道,因为那会儿我才十四岁,无法与他们同行。我只知道那场谈判失败了,我爸回来的时候情绪不是很高,但他说没关系,他们之后还会联系其他企业继续谈合作。”
“可是没有下一次的机会了,因为在那天之后的第三天吧,我爸很匆忙地赶回了家,他把我放到了空调外机上,让我躲好。然后我就听见有人闯进了我们的家里,在一番争执后,我爸被带走了,我也从天开始就成了你们之前认知里的那样,一个……流浪汉?或者叫花子,随便吧,反正无家可归,只能每天翻翻垃圾桶维持生命。”
“其实一开始我并不知道我爸的失踪和魔晶集团有关,是后来魔晶集团放出了《世界魔方》的概念pv,我才逐渐想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我想你们听到这里应该也大概知道这到底是一件什么样的事情了吧?我也不想再多费口舌了。”
“因为事发时我年纪较小,没能留下什么实质性的证据,但好在我爸在失踪前应该就预料到了什么,他把存有《魔方》源代码的笔记本电脑提前存放在了一家商场的储物柜里并给我留下了一些线索,我破译线索后找到了那台笔记本,我想这应该能一定程度上的说明我并不是在撒谎编故事吧。”
鹊舟说着把那台笔记本拿了出来,点开某个文件展示给镜头看。
“怎么回事?!我不是让你们去核查清楚每个人的身份信息了么!为什么他冒用身份证的事情没有被查出来!”发布会后台的中控室内,魔晶集团的创始人谭启哲气急败坏地使劲按动着操控台上的某个按钮。
“关不掉,为什么关不掉?!为什么直播他妈的停不了?!顾溪兮呢?把顾溪兮给我叫过来!让他来关!”
“谭总叫我啊?”被点了名的人适时的出现在门外,探了个头进来欠了吧唧地说。
“还愣着做什么!快过来把这玩意儿给我关掉!”谭启哲吼道。
“不了吧谭总,没用的。”顾溪兮不但不进来,还往后退了一步,说:“系统应该是被植入了病毒,如果不杀死病毒,这场直播是没有办法从我们这边被切断的。”
“那你就去杀!你不是最擅长做这些吗?这都做不到的话我花那么多钱雇你来是干什么吃的?!”
“啊,没办法啊谭总,这病毒不用看都知道是这个世界上最强的黑客编写的,我跟人家比起来那完全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天上嘛,比不了的嘛。”顾溪兮说。
谭启哲刚要发作,却猛地从顾溪兮的言辞间洞察到了什么。
“你什么意思?”谭启哲瞬间冷静了下来,如鹰般的目光死死盯着门外的顾溪兮。
顾溪兮说:“意思就是这病毒是我写的啊,鹊舟的身份信息也是我查的,你当然发现不了任何问题。我说谭总啊,如果你当初选择跟那个小小的工作室合作,现在照样能靠《世界魔方》赚很多很多的钱,你为什么要想不开干这些违法乱纪的事情呢?就为了赚得更多么?嗐,高回报高风险,如今的场面也是你应得的嘛,放轻松,一辈子很快的。”
“托文砚的福,现在的我除了有源代码这一个证据外,还有了些新的可以证明魔晶集团确实非法囚禁了我爸的证据。”提前录制好的视频不会因为任何人的任何举动有任何的改变,视频中的鹊舟按部就班地把新的证据展现在了大家的面前。
那是一张张聊天记录的截图,聊天的一方是魔晶集团创始人谭启哲,另一方是谁不得而知,但通过两人的对话不难看出,另一个人应该是负责安排鹊归山饮食起居和给鹊归山传话的人。
这些对话多是在让鹊归山修改游戏代码中的某个bug或者对某些部分作出优化改良,如果让完全不知情的人看了这些聊天记录,恐怕只会认为这是老板和员工之间的正常工作往来,但当所有人都知道整件事的前情提要后,再去看这些聊天记录就会觉得头皮发麻了。
怎么会有人在把一个人囚禁起来后还能那么心安理得的去利用那个人的才华为自己的财富添砖加瓦?
真他妈不是个东西。
“相关的证据我们已经提前转交给了警方,这会儿警察应该已经在救我爸出来的路上了吧。”鹊舟在录制这一段的时候只能通过想象去幻想鹊归山被救出来的场面,这种幻想美中又带着浓烈的不真实感,这让鹊舟唇边的笑意有些发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