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江织。
然后是他懒洋洋的声音“干什么呢,这么热闹”
周徐纺回头。
骆青和与她雇的打手们也回头。
栅栏之外的一处路灯下,虚虚晃晃地,走出个人来,他身影颀长,染一头暗蓝色的头,脚步慢慢悠悠,背着光,他从夜色里走来,身后是一轮半圆的月,天上没有星辰,他眼里里。
都说,美人在骨不在皮。
江织这副样子,在骨,也在皮。
骆青和用手绢擦去脸上的血痕,隔着栅栏看外头的人“你有七八年没来过骆家了吧,今儿个是吹的什么风,竟然把你给吹来了。”
他抬一只脚,踩在骆家的栅栏上,头修随意,风一吹,遮住了眉毛,他似笑非笑的“你老子是推我下海的嫌疑人,我来认认凶手,不行”
这么一头蓝色的,本该不正经的颜色,叫他染了,倒不减他一身世家公子的贵气。反添了两分桀骜跟狂妄,很显年少。
像少年。
鲜衣怒马、意气风的少年,敢与天齐。
“你还没回答我,”他语调慢慢吞吞,不急,问骆青和,“这是在干什么聚众斗殴吗”
骆青和面不改色“这小贼上我骆家偷东西,被我给逮住了。”
“抓贼啊,”江织瞧了那小贼一眼,桃花眼里几度回春,都是笑意,“正好,我把警察带来了。”
“”
骆青和哑口无言了。
周徐纺呢,是有点懵的,她只想安静地打架,安静地教训人她不想蹲局子。
江织已经拨了电话了,靠着骆家的铁栅栏,在拨弄额前吹乱的,道“南楚,到了没过来抓贼。”
小贼周徐纺“”
现在逃来得及吗
“uu”
警笛声那叫一个响亮。
不到一分钟,乔南楚就到了,一起来的还有刑侦队的程sir。
江织进骆家大门前,给乔南楚留了话。
“放她走。”
乔南楚看他“什么意思”
他说“她是我的人。”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怪。
乔南楚问“你派来的”
他也不说是不是,就话“也不要伤着她了,不然,”
还有不然。
乔南楚等着他的下文。
江织难得表情这么严肃“不然,兄弟没得做。”
“”
哟,这哪是来认凶手的,是来英雄救美的吧。
江织不再啰嗦了,进了骆家大门,上一次来骆家,还是八年前。
八年前,江家与骆家关系还不错,江家老二取了骆家的三姑娘,两家是姻亲,经常有往来。
江织不怎么爱出门,第一回来骆家做客时,十六岁,目睹骆青和在教训人,管了回闲事,把骆家那小哑巴唤过来,点名要他领路。
小哑巴也不知道被玫瑰花抽了多久,身上都是血星子。
瘦巴巴的,不知道有没有十岁。
江织问他“你叫什么”
他捡了根树枝,在地上划了三杠。
还真叫骆三,也没个正经名。
又问“它叫什么”他指他脚边的那只胖猫,方才不知道躲哪了,现在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