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寂就这样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又疼又暖。
疼的是,比起伤口,他更怕她的眼泪。
暖的是,她的眼泪为他而流,她在担心他。
病房里一片寂静。
半晌,靳寂抽了几根纸巾递过去,“别哭了,又死不了。”
朝黎接过纸巾,依旧背对着他,“你还嫌自己伤的不够重是不是!”
哭过的缘故,她的声音带着点鼻音,听起来萌萌的,可话里的气明显没消。
靳寂眸色幽深,“换做是我,你不也一样会替我挡吗。”
小时候,朝黎带着他出去玩,邻居家的狗发了疯,挣脱锁链,第一个朝他扑过去。
当时就是朝黎挡在他面前,被咬的浑身是伤。
那会儿她才11岁,不谙世事的年纪,遇到危险却第一时间保护他,那样义无反顾。
“我宁愿受伤的是我!”
在朝黎看来,伤口上的痛,远不如心里的自责感来的压抑。
被保护的那一方,永远活在愧疚之中。
她不敢想,如果靳寂为了救她,真出了什么意外,她得崩溃成什么样子。
“好了,我这不没事么。”靳寂安抚她,“养个两天就好了。”
哭也哭了,发也发泄了。
朝黎的情绪平稳不少。
她转过身,睫毛湿润,眸中像是氤氲着水汽,干净又明亮。
“你还要不要吃点什么?”
“不用。”靳寂朝椅子抬了抬下巴,“你坐下休息会儿。”
“你才应该休息。”朝黎没收他的手机,“快躺下睡觉,不对,是趴着,快点。”
靳寂照做。
朝黎坐在一旁守着。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
两人谁都没说话。
她在看手机。
他在看她。
最后,也不知道谁先睡着。
迷迷糊糊间,朝黎只记得有人把她抱起来,身子接触到柔软的床面,她睡的更香了。
……
接连在医院住了两天,靳寂恢复的差不多了。
就连医生都夸他自愈能力强,唯一有风险的,就是硫酸造成的伤口,可能会留疤。
住院期间,朝韵芝每天都会过来送吃的,全是大滋大补的,朝黎也跟着沾了口福。
最离谱的一次,朝韵芝打开病房门,看见靳寂在椅子上坐着,朝黎却在病床上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