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意至极。”
之后的几天,日子还是照常过。
纪灼在学校和兼职的地方来回跑,期间收到了杨渊来的小作文和赔偿款,看着橙红色的转账条沉默了片刻,压下心底所有的情绪,回了句收到了。
本以为这事儿就此翻了篇,却万万没想到还有后续。
周一即将下课时,专业课老师不知看到什么消息,突然气势汹汹地将教学资料拍在桌上,义愤填膺地骂道:
“你们班是不是有个叫杨渊的?他人呢?!”
学委看了眼手机,如实答道:“老师,他在导员办公室,应该是在商量入。党的事。”
“他?还入。党?这种人品败坏的人别把人大牙给笑掉了,”那老师冷笑了一声,“我跟你们说过一百遍了,期末作业不允许找网上的人代画、不允许作弊,他还是屡教不改,一整个学期的平时作业都是网上的人代的!好大的胆子!”
底下的众人一阵哗然。葛子宏和宋迈两人“吼吼”地叫了两声,一把扣住纪灼的肩膀,你一言我一语地八卦:
“灼儿,你还不知道吧,这傻逼终于翻车了!前两天我们青协会长现杨渊的真面目,直接让这家伙滚出去了!”
“嗐,这都不算什么,最好笑的难道不是他跟人出去开房约。炮玩sm,不小心给导员打了个求救电话,让几个老师大半夜出去把他从情。趣。酒店抓回来吗?”
这几句话,分开来每个字纪灼都听得懂,合在一块他却有点茫然了。
他有点震撼:“啊?”
“反正他的人设是彻底崩了,入。党奖学金什么的也别想了,能不背处分就已经是上天保佑了,”见纪灼这模样,葛子宏笑喷了,“导员来问我情况的时候,我一点面子都没给他留,直接要求他退宿或者换宿,跟他住一块,我都害怕被传染性。病。”
宋迈一样幸灾乐祸道:“人贱自有天收,这话果然一点错都没有。”
纪灼张了张唇,回想起杨渊泼在自己画布上的变质牛奶,想说些什么,最后却沉默了。
“嗐,不说这些了,太晦气,”
下课铃响,三人一块出了教室往外走,葛子宏戳了戳纪灼的肩膀:“对了灼儿,庆朗画室那边的兼职你考虑得怎么样了?你有找到合适的模特吗?”
纪灼回神,这才想起,那天的事情都没跟两个舍友提过。
“我跟负责人联系过了,这星期之内把画交过去。其实本来我早就能画完的,是前几天出现了点意外……”
纪灼犹豫片刻,将手机拿了出来,把霍月寻那天来的视频给他们看。
大家都是画画的,都是因为热爱才选择这个毕业之后很有可能吃不饱饭的专业,所以在看到被毁得面目全非的画时反应格外强烈,葛子宏和宋迈两人气疯了,恨不得把杨渊一刀捅死。
“灼儿,你这视频给我,剩下的事情你都别管,”葛子宏咬牙切齿道,“老子要让他悔不当初、痛不欲生!!”
两人都比纪灼还要激动,被纪灼安抚了半天才稳定住情绪,出了研艺楼打算回宿舍。
走到停车场时,宋迈回味了一会,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劲:“等会,灼儿,帮你拍视频的那个人是谁啊?”
纪灼注意到了某道视线,动作微微一顿。
他看向了停在不远处的一辆车。
葛子宏没注意到他细微的举动,无所谓般地接了宋迈的话:“你没仔细看吗?灼儿给那个人备注的名字是霍月寻……”
“——等等,不对,霍月寻?!”
葛子宏和宋迈两人倒吸一口凉气,异口同声:
“是那个霍月寻?家里特别有钱的那个校草?你啥时候认识他的呀?”
纪灼眨眨眼,还没来得及说话,线条流畅、简约贵气的库里南车门便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