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多好的主意,你怎么不用呢?”沈如萱一边吃着蜜糕一边道。
金氏看着女儿的样子,心里高兴,自从宋氏不允许姑娘们经常到她们院子里来之后,沈如萱便不太敢常来。
如今借着要过年了,加之沈如菲去白氏那里勤了起来,金氏便让沈如萱比照着沈如菲的次数减少一倍来就成。也许是二太太太忙,也许是自己这段时间的姿态让她满意,抑或者那些银子起了效果,二太太倒没在说什么。
“你慢些吃,回头我叫喜燕给你包些拿回去。”
“好,姨娘,喜燕娘真厉害,我觉得她的糕点做的一点不比大姐姐家里的差。四姐姐还说,大姐姐家那个专做糕点的厨娘可是宫里出来的呢。”
金氏微笑的脸上表情一滞,随即笑道,“她娘原本就是给大户人家做过专门糕点厨娘的。”
“咱们现在不易再有动作,且叫她得意几天也好,你也莫与她计较,一切都等过了年便是。”金氏想起沈如蕙,声音渐冷。
“娘,她们都说小七已经好了,就是在装呢,她这是什么意思,明明我打的不那么重,非得躺起来没个完,倒叫我每次听到有人提起她,好似我害了她的命一般。”沈如萱咬牙道,“亏得平日里,我拿她当亲姐妹一般,以后她休想我再对她好。”
“这就沉不住气了,你呀,姨娘与你说过什么,待她能走动时,你不但要待她好,还要比以前更好。”
“凭什么嘛,因着这件事,姨娘受张姨娘多少冷言。我瞧着你也不必日日往她那院子去了,没得叫下人瞧不起咱们。”
沈如萱听着下人说起金氏如何日日往张氏那边去,张氏不冷不热的待金氏就更生气。
“都是沈如蕙,她怎么那么好命,若是她的话,哪里用得着现在这些个。姨娘,您快些想个主意,叫她跌个大跟头才行。”
金氏笑看着沈如萱,道:“这件事本就是你的不对,打伤人的是你,做错事的也是你,受点委屈算什么。这是教训,更是警示,以后再做事,一定要三思后行。至于沈如蕙那边,我说了,你不必再动,言语上喜欢刺两句也就罢了,不许叫人抓了把柄,她如今长进的厉害,如你说的,连沈少清都对她刮目相看,你还是避着她风头的好。”
金氏把沈如萱回来后向她说的沈少清对沈如蕙的不同细细地分析了好久。抓掉几根头,没必要送那么贵重的梳蓖,都要上车了却又在角落里说了好久的话,临上车还是沈少清亲自扶上去的。
“姨娘,你把五儿要回来好不好?我不要这个凤儿在身边,笨的要死,吩咐一件事好半天也做不好。”沈如萱喝了一口茶顺着口中的蜜糕,向金氏撒娇道。
“不可,以后不许提五儿,那是太太叫卖的,是我看在她侍候你一场的情面上才安顿了她,以后对别人万不可再提起,知道不?”
“我就是说一下,五儿功夫好,而且总能理解我的意思,有时比豆儿还好用。”
“不管怎么说,你有那样的心思,她都应该第一时间来回我,哪能由得你自己作主,若是她早些告诉我,咱们娘俩何至于如此被动。”金氏拉过沈如萱的手道:
“至于凤儿,本就是一时权益,让她在你身边侍候着吧,待到你明年议定亲事后,姨娘自会向你爹爹为你讨好的来,放心,这样的还没有资格做你的陪嫁。”
沈如萱听得金氏提到自己的婚事,脸色微红,绕过炕桌到金氏身边,一头扎到金氏怀里,
“姨娘,有眉目吗?可以了吗?”
金氏晓得女儿说的是什么,爱怜地抚着沈如萱的头,“总要一步一步地来,先与太太把关系修复好。你前一阵子不是与他的嫡亲妹子关系处的极好吗?想着她也会回去说你的好话。再有,年底和年初,各家的宴请会很多,所以我说你现在不用和沈如蕙计较太多,把精力放在他妹妹或是家人身上,知道吗?”
“嗯,那沈如蔓那边?”
“不要你操心,这件事有我,你只要按我教你的来就可以了。好了,天晚了,回去吧,太太让你负责这么重要的事项,自己多上些心,彩纹那里,姨娘已经让人打理好了,你不明白只管去问。”
“姨娘,你真厉害,彩纹那里你是如何疏通的?”
“现在不能说,那是姨娘好不容易埋下的,现在刚刚得用。自彩莲倒了,姨娘在太太院子里好似断了手臂。我还是那句话,一切你都当做不知情,与你无干,把嘴闭牢了,总有咱们称心如意的一天。”
“回去了?”
“是,奴婢看着姑娘进了大门。”
“这个丫头,还是沉不住气呀。”
“姑娘心思单纯,哪里比得过五姑娘会算计。”喜鹊一边铺着炕上的被子一边道。
“二爷今天在正房?”
“嗯,应该是去了银环屋子里。”
“你说,宋氏是真的淡了,还是留不住装出来的。”金氏走到炕边,自己解着衣上的扣子。
“奴婢瞧着,更象是无所谓了,若不是这样,怎么会又要给二爷抬一个?”
“银环也是个没本事的,这才多久,二太太就准备再抬新人了,正房放风出来没有?”
“没打听到,只听说怎么也得过了年,若是府里没有适合的便去外面买良家的去。”
“倒是个大度的。家里那边如何了?喜燕妹子怎么说的?满哥还闹吗?”
满哥是金氏弟弟的小名。
“还是原来的意思,说是前儿又喝多了酒,进了五儿的屋子,把五儿给……”喜鹊小声地道。
“什么?成事了?”
“是,事后,少爷说,当年你们没把喜茑给他,如今拿五儿顶上也是可以的。昨儿晚上又去了五儿那屋,闹腾了半宿,气得少奶奶今天要回娘家,还是老太太给劝住了。”
金氏听得这话,只觉得脑瓜仁疼。
“早知道这样,当初就该把五儿远远卖了是正经。叫她住到家里去,却勾得满哥惦记她。”金氏想着五儿的模样,又道:“满哥也是的,这五儿与喜茑差的不是一星半点,怎么就。。。。。。他进五儿的屋子时,五儿反应的激烈吗?”
“嗯,听说,五儿拿了剪刀要自尽的,被少爷扇了好几个耳光,才。。。。。。”
金氏慢慢上了炕,这就不好办了,五儿自己不乐意,就不能实心实意地跟着满哥,以五儿的身手,她还真怕满哥吃亏。可转念一想,这女人嘛,身子给了谁自然就会慢慢心跟着走了,她一个丫头,能侍候少爷那是她的福分。
“你这样,你亲自回去一趟,告诉五儿,如今她已侍候了满哥,就该尽心尽力才是,莫要生出不该有的心思,她那娘可是等着她的银子呢。叫她老实些,若是叫我察觉她但凡有异动,别怪我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