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这是咋了?”
兽医站里,看门的大爷瞧着牛车上拖着三头大肥猪好奇地凑了过来。
“大爷,猪中毒了,站里有兽医在吗?”
迟聿掏出一根烟递了过去,这年头办事可别小看了看大门的,没点关系还真当不上。
“在呢,在呢……”大爷乐呵呵地接了过来,尤其在看到烟蒂上标着“红塔山”时,大爷脸上的褶子更深了。
他就爱这一口,平时抽的都是卷烟,可舍不得买这盒装香烟。一包至少也要八分钱,红塔山更贵。
大爷见迟聿更加满意了,这小伙子会来事儿,比那些过来办事鼻孔朝天的人看着顺眼多了。
“小伙子,孙老头这会儿正在后院,我带你们过去。”
一般牛车是不让进的,但大爷心情好为他们破了例,打开了铁栅门。
“老孙,快出来,有大队猪中毒了。”
牛车停在前院,大爷健步如飞就往后院走,一边走一边扯着嗓子大喊。
可谓尽心尽力,这全是那根烟的功劳。
“喊啥呢,我又没聋。一天天的尽是事儿,连个休息的功夫都没有。”
一个头花白的中年男人不情不愿走了出来,瞥了一眼牛车上的猪,“吃啥中毒的?”
“您老给掌掌眼。”迟聿恭敬地将带来的碎草渣递了过去。
“你小子倒是上道!”
孙老头伸手拿起了一小撮,在手里捏了捏,又放在鼻子下闻了闻。
迟有粮和大队上来的人都一脸紧张地瞧着他,见他皱起了眉头,他们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谁知孙老头却冷哼一声,将手里的碎草渣扔了回去,“你们一个个干什么吃的,连个猪都喂不好,净给老头子我找事儿。”
兽医站里并不是每一个兽医都是有本事的,有些不过靠着家里的关系塞过来混日子的,还有的是个半吊子,别说医治了,能别拖后腿就不错了。
因此像孙老头这样有真本事的就特别忙,牲畜出啥事一般都是他顶在前头,这也是为啥即便他脾气暴,站长来了都要对他礼让三分的原因。
“你们大队长来了没?”
被点到名字的迟有粮赶紧站了出来,“我……我就是大队长。”
此刻的他像极了犯错的孩子,半点没了在大队上的威风。
“咋安排的人,连个猪草都不会打!”
孙老头斜了他一眼,眸光瞥见牛车上的猪睁开眼动了起来,似是精神头还不错。
他“咦”了一声,大步越过众人走向了牛车,手还没碰到猪身差点就被踹了一蹄子。
“不应该啊……”孙老头瞧了瞧,一脸疑惑,“你们对猪做了啥?”
误食了问荆草中毒的猪哪会像现在这样有劲儿,从中毒到现在早该瞳孔涣散,后肢麻痹了。
“你们放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