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呢?一个个的干啥啥不行,每年还要朝大队借公粮,搞得咱都要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哎呀,要不说能回城赶紧回城吧,可别嚯嚯咱大队了。除草把秧苗拔了,收稻子把脚割伤了……每次跟他们一起干活就没好事。”
“……”
牛车上的汉子们不知道大队长和书记之间的那点官司,不少跟着吐槽起了对这群下乡知青的不满。
王来财也不喜欢那些知青,干活不积极还屁事多。
可如今因为自家那傻儿子,他不得不向着知青,刚要开口就被抢了话,“小……小何知青也不是故意的,人家毕竟是城里姑娘,不认识打猪草也正常。”
说话的是一个还没结婚的大小伙子,要说对何晴没有想法那是不可能的,此刻的他涨红了脸。
天知道他鼓足了多大的勇气才跟大家呛声的,可他不后悔。
人何知青多好的姑娘啊,长得漂亮又有文化,还从不嫌弃他们农村人。
“不会可以问啊,没有这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其中一个结了婚的汉子可理解不了这大小伙的爱慕之心,嚷嚷道。
“就是,没听人大夫说要不是三子处理及时,这些猪怕是活不过明天了。”
侄子的功劳,必须让大家时刻谨记着。
“对,三子的功劳大,咱们可不能忘了。”
王来财是个能屈能伸的,知道此刻只能捧着迟有粮,见大家情绪缓和了些,他才转了话锋。
“他们知青都是下乡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想来小何知青也不是故意的,咱要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大家都沉默了,猪又没死,即便死了,他们也不能把小何知青送去改造。
不过心里还是愤愤不平,觉得有这些知青在早晚是个祸害,看了看身边那个帮腔的大小伙子,可不就是被女知青迷了眼。
迟有粮抽了一口旱烟,慢悠悠道:“这是自然,总不能一棍子打死了。”
猪都救回来,王来财自是知道问题不大,不过认错态度必须有,“说来都怪我家那婆娘早不请假晚不请假的,弄得庆春只能安排小何知青顶上。”
谁错了,那都不能是他儿子错了。
哪怕知道是自家儿子犯蠢,但王来财不想儿子因此被牵连丢了大伙儿的信任,只能将错推到了自家婆娘身上。
“这玉容嫂子一把年纪了,办事儿确实不牢靠。
有事请假该跟我说一声,我安排老练一点的婶子顶上就没这糟心事儿了。”
都是千年的老狐狸,谁还不知道谁?
迟有粮不想撕破了脸,只能顺着他的话说。
那小何知青一看就不是啥好货色,还好他家三子醒悟得快抽身了,不过瞧着王家小子怕是陷进去啰!
迟有粮一点都不急,这男人被美色所惑迷了心智,成不了气候。
该着急的是王来财这个官迷,他只有庆春这么一个儿子,等到年纪大了要退的时候只怕是要后继无人了。
“是啊是啊,那婆娘一把年纪了越活越回去了。”
王来财嘴上说着妻子的不是,心里却将儿子骂了个半死。
没用的玩意儿,被一个勾三搭四的狐媚子玩弄还不自知,真是丢老王家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