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都主动提出了想分家的意愿,姜岁当然乐得支持了。
不过他们跟老太太相处得还算过得去,自己也只是被孙菊香嚼嚼,没有太大的矛盾。突然闹分家,估计会被队员说是白眼狼。
毕竟原主从前没少靠着爹娘和哥嫂养,现在眼看就要当上大队赤脚医生了,这在大伙儿看来就是一达了就想分家。
两人商量了很久,总觉得少了点契机。
第二天一早,迟聿坐上大队的牛车就去了镇上,还在睡梦中的姜岁不知道契机就这么来了。
“老三家的,老三家的,快开门……”
房门被敲得吱呀乱响,门框轴承附近的土砖碎屑簌簌往下掉。
昨晚睡得有些晚,这会儿被吵醒的姜岁正缺觉,她烦躁地抱着被子捂住了耳朵,一大早的老太太又是闹哪出。
“姜盼弟,赶紧给老娘开门,也不看看几点了还窝在炕上,下蛋啊你!”
“啪啪啪……”又是一阵震天响的拍门声,还夹杂着木门的咯吱作响。
姜岁被吵得脑壳疼,瞌睡虫是彻底被赶跑了,她抓了一把乱糟糟的头,认命地下炕穿鞋。
“娘,你有啥事?”
往常她也是这么睡的,咋就今天一个劲儿催她起床,姜岁直觉这其中有事儿。
果不其然,孙菊香朝着她摊开了手,“钱呢?现在还没分家你倒是胆肥,三儿给你就接了,回来还敢不上交。”
反了天了,仗着肚子现在家里的钱她都敢私吞了。
要不是看今天天气好,拆了老四那屋的床单拿到河边洗,自己还被蒙在鼓里。
二十多块呢,那败家玩意儿还真能从家里扒拉。
真是能瞒啊,昨晚吃饭的时候他俩愣是没透露一个字。
“娘,啥钱啊?”姜岁一头雾水,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睛。
“还搁这儿跟老娘装傻充愣呢,昨晚上从王来财家拿的二十块钱赶紧交出来,别逼着老娘自己动手翻。”
孙菊香单手叉腰,指着姜岁就开骂,“小贱蹄子,一天天的不上工还靠家里养着……”
姜岁一把抓住了老太太的手,她最讨厌别人拿手指着自己了,这只会令她想起上辈子那对无良父母。
“娘,我敬你是长辈叫你一声娘,您老可别蹬鼻子上脸。还有嘴巴放干净点,我记得上次在医院就告诉过你了,别带坏我肚子里的孩子。”
“呸,就你娘那光生闺女的命,就你那肚子还真当自己怀了块金疙瘩,赔钱货一个带坏个屁,真当老娘稀罕了!”
孙菊香被气得也顾不上这是不是三儿的独苗苗了,张口就诅咒她这胎是个赔钱货。
姜岁手上一个用力,孙菊香痛得嗷嗷叫,想要抽出手谁知被抓得更紧了。
自知在力量上拗不过姜盼弟,她单手拍着大腿开始嚎,“唉哟,快过来瞧瞧,儿媳妇打婆婆了,老天爷啊你咋不打雷劈死这不孝的东西?”
院门打开,孙菊香这哭嚎声很快吸引来了周围的邻居,隔壁墙头上还探出了脑袋。
“天杀的,儿媳妇打婆婆了……老娘这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一头撞死在墙上算了……”
眼看人越聚越多,孙菊香唱念做打全都演上了,作势就要往墙上撞。
知道她不是真的想死,但这么多人看着自己不能啥都不做,不然真的就要被大家唾沫星子淹死了。
姜岁佯装上前阻拦,在孙菊香要推开她时,她顺势倒在了地上,一手捂住了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