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导又在周玘的火焰上添了一把柴。
“茂弘兄的意思是,司马睿故意挑起南北争端,暗地里已经网罗起了自身的势力,让你我鹬蚌相争,他好渔人得利?”
“唉,对,就是这个意思。我不能呆太久,我已经不被信任了,现在刘隗正带着人,满大街的抓我呐。”
“抓你?在建康城,还有人敢抓你?”
“欲加之罪,他们说我去拜见王爷的时候,一脚踹死了王爷最心爱的鹅。我得走了,不为难几位了。”
王导留给几人满头问号,起身就走。
王导刚走出周府,门下就又来禀告,戴渊也到了府上。
“几位都在哪。”戴渊没用请将坐了上座,“这刘隗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把我的镇东司马也免掉了,说我包庇帐下士兵。不就是王府的一只疯狗疯咬人,那个士兵给一脚踹死了吗?这也是罪过?”
“若思兄,你是说,连你的官职也被停掉了?”
“也?怎么还有其他倒霉蛋吗?”
“我和茂弘兄,也被停了差事,被长安征召了郎官。”
“茂弘兄?我说刚才看见他急匆匆的离开了哪,他怕是已经乘船往豫章去躲清净了。宣佩兄有什么打算?”
周玘已经有一个想法,却又被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人是一波接着一波,门槛都快被踢烂了。
“谁啊?”
“是……”
“说啊?”
“刁协。”
“啊?周兄,我们几个得先从后门走了,被这疯狗咬上,那就别想好了。”
戴顾6贺四人同时起身,跟着小厮从后门出去。周玘整了整情绪,重新打开大门,把刁协就怼在台阶之下。
“刁大人,咱们不熟,也没有私交,有什么事情,就在这里说好了。”
“也没什么大事。”刁协拿出一封手谕,“前几天到周大人的园子里参观,现这里颇有灵气,非常适合盖个官学,想请周大人搬个家,毕竟依礼制,您这个府邸逾制了。”
“又来这一套,是吧?纪瞻那个乌衣巷的宅子,都快有王宫那么大了,也不见谁去说一句,我这个园子还没有他家的一半大小。”
“又?看来周大人还组织了朋党,周大人,我不得不提醒你,现在变天了,过去王导无为而治,才娇纵起你们这帮人来,现在就是要给你们定一定规矩。来人,把周府的人请出来,上封条。”
“我看谁敢?”周玘眼睛一瞪,扯开衣裳,露出了条条伤疤,“你和它们说说,看一看,这都是我历次作战的证明,我在前面冲锋陷阵,反被你这小人诬陷,你特么算什么东西,给我打。”
周玘一声令下,门后藏着的兵丁涌出门来,把刁协带着得二十来人,从府门口一直打到了王宫门口,直到刁协跑丢两只鞋,连滚带爬的进了王宫,才算停下来。
周玘这口恶气总算是出了,得胜回来看到谁都那么顺眼,见谁都说一句——今天,我把刁协那个狗东西狠狠的揍了一顿。
回到了府上,竟然又看见一个让他来气的家伙,那个东莱人王恢。
东莱能有什么好人,尽是些王弥这样该死的反贼。
“怎么?王大人,得空到我这里坐?”
“宣佩兄,别提了,你也被召郎官了吗?”
“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等等,也?”
“看来传言是真的了。”
“什么传言?”
“调虎离山,王爷要清除对自己威胁最大的一文一武,把你们的名字都写到了上面。”
“那你来是?”
“干吧,宣佩兄不能再退让了。”
“这……”
“宣佩兄睁开眼睛看看吧,戴渊、6玩、顾和、贺循,这些之前王府的重臣,现在都给安排了闲职,这还等什么?”
“话是这么说,但时机?”
“时机再合适不过了。我过江去联络夏铁,让他在江北起兵攻建康,这样宣佩兄就有理由回吴兴去调兵勤王,到时候围住王宫,把刘隗、刁协、周顗这三个混蛋一杀,让戴渊来执政,把司马睿弄出傀儡,大事不就成了?”
“夏铁?又是夏铁?他把我坑得还不够惨?”
“这种小人,只要给他足够利益,他谁都能背叛。许他个徐州刺史,让他把祖逖除了,斩获都归他自己,不信他不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