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做得很好,把他带下去吧,不要乱跑,不要让人知道你还活着。他们连皇后都敢杀,别说你一个裁缝铺的裁缝。”
裁缝连忙磕头道谢。
“对手知道了,事情就好办多了。你们把这雨肉收拾一下,拉到附近的山里,找个没人的地方埋了。”
刘粲把雨肉的事情解决了,也没着急拿着证据来质问陈元达,反倒是敲开了刘殷太保的门。
“殿下,府上正在服丧,没有什么吃食,请见谅。”刘殷拄着一根拐杖,看起来像一夜间老了二十岁一样。
“太保大人,皇后被害,孤也悲痛万分,只是,哎,可惜啊,皇后一世贤名,反而走得不明不白。”
“殿下有什么不妨直说,臣是生性不争,但也分什么时候,什么事情。杀了臣的女儿,还让她担此污名,这件事情,臣不能不争。”
刘殷第一次表现出锋芒,他一直就想做个闲散高官,除了自己的儿女,他什么都不关心,可偏偏连这点最起码的要求都得不到满足。
那么,刘殷只好露出他的獠牙和利爪了。
“太保大人放心,小刘后,陛下亲自保护,他们不会再有机会了。陛下问太保大人,可有什么计策。”
“可能要委屈殿下了。”
“哦?怎么讲?”
“他们不是标榜道德,以殿下和臣做攻击的目标,让陛下罢黜了殿下和臣,这样他们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正是,孤在回来的路上,陛下就有旨意来说接到了十几份参孤和太保大人的折子。”
“那既然如此,我们就先走一步,我自请病休,退去一切官职。殿下自请降为平阳侯,闭门思过。让他们这第一击打空。”
“以退为进?”
“正是,他们不是标榜道德嘛,那咱们就反将一军,提拔诸皇子里名声最好的河间王,让他出来对抗那些人,这样陛下和殿下就能腾出手来,一个个的收拾了。”
“高见,多谢太保大人,那本侯就不打扰了。”
刘粲得了办法,一刻也没有停留,就见到了刘聪。
“如何?”
“以退为进,刘太保说让儿臣和他自己请辞,装出一副认输的样子,迷惑对方。”
“嗯,这个办法不错,只是让你受委屈了,你立了这么大的功劳,反而得到了惩罚。”
“只有父皇相信儿臣,平阳侯和平阳王,是一样的。”
“你来看看,这样安排如何?让你两个弟弟刘易做太尉,刘顗做太保。其他的弟弟都封为大将军,各掌两千兵马,明面上是他们去管,实际上你去节制。”
“父皇英明,这个相国,怎么空着?”
“啊,那是给你留着的,现在朕拿它来钓一钓那些老头子们的痴心。把它作为一个死后封赏的礼物。”
“父皇此计妙啊,这一招,就把刘景、刘延年两个老东西拉过来了。”
“嗯,你看这个中护军靳准怎么安排,他执掌禁军竟然出了这档子事。朕看是留不得了。”
“父皇,儿臣倒是觉得可以去再争取一下,刘太保虽说是千般好,但不会为父皇冲锋陷阵,倒是这个靳护军,好好的利用一下,说不定能成为一把尖刀,再说了,他那两个女儿,才叫一个漂亮。”
“阿粲,你也当朕是好色之人嘛?”
“父皇,儿臣的意思是做戏要做全套,您既然为了躲避刺杀随意的留宿妃嫔,那么怎么能放着两个大美女视而不见哪?”
“嗯,朕再考虑考虑,你去最后争取一下靳准,若是不行,就杀了吧。”
刘粲从皇宫中出来,又钻进了靳准的府邸。
“殿下,不知殿下……”
“行了,不用跪了,也不用请罪,陛下的旨意,他知道这事情不怪你,你也是被逼无奈,但希望你今天说真话说实话。”
“是,臣一定说,那件事情,臣不知情,如果知道的话,臣会去阻止的,臣也是有女儿的人,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陛下说了他信你,还有其他要说的吗?这可是孤最后一次问你了。”
“没…,有。”
“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有,今年的三月三,上巳节。刘琨、拓跋猗卢、王浚、石勒、曲允、刘演、李矩七路大军合围平阳。”
靳准一咬牙把自己的上巳节计划全说了出去。
刘粲听得心惊胆战的,好家伙,这个靳准看起来不起眼,居然撺掇了东西南北四方的人来围攻平阳。
这幸亏是自己的色心帮了自己,要是不由分说把靳准给砍了,那么到了三月三,只怕自己的人头都得去祭奠他的百天了。